“是的,灵兽之所以是为灵兽,就是因为它们能够选择自己所修行的道路。比如妖道、仙道、魔道、神道……因为有着像人这样的灵气,故名灵兽。可惜这位鸡妈大概是因为某种无可奈何的缘由,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选择了偏为捷径的妖道,才使自己心形如此吧。”
“师父说它们就像人一样有选择自己道路的自由,可有时候在形势环境面前却又不得不放弃这一自由,身不由己,唉。”东谷泽晨开始同情起灵兽的境遇。
“你虽认我作师父,我却只能教你些夺人性命的事,不能为你解惑,实在惭愧。”
“师父,世间难解的迷题数不胜数,人非圣贤,怎么可能全知全能呢,你没有敷衍我,或是不懂装懂,而是尽心为我思考,就已经很称职啦。或许还有数不尽的问题等待我们寻找答案,那就一起想好了。”
两人在湖边用餐,多余的食物便架着让烟熏干。不知是烟熏的香气,还是老母鸡尸体的腐气,总之,没过多久便吸引了一批蚂蚁军团前来光顾,它们直立起身躯足有一人高,挥动着上颚,气势汹汹,伏于老母鸡身上开始进食。
东谷泽晨不敢直视,只担心肚里正消化的食物会溢出。
“待会泽晨的对手就是它们了哦。”
“啊?”
“那头老母鸡肯定不够它们吃的,到时候一定会过来找饭后甜点,也就是我们。”
“嗯!”
“不过泽晨也不必着急,还有一会儿时间,可以先做准备。”
“可是师父,我能做什么准备啊?”
“我将这把霜月交给你,到时候用它战斗。”
“霜月?原来师父的这把刀叫这个名字啊,我就说怎么看着不平凡。哦还有,师父您身上佩着的是两把刀吧,另一把想必也不俗气。”
“这一把叫作湖心。”与霜月的素白不同,湖心的刀鞘呈现幽蓝的姿色,如果刀身与刀鞘的颜色相同,那就不难想象深藏其中的湖心的模样。
“厉害!听着就像是名刀。”东谷泽晨眼冒星光,一脸崇拜。“能讲讲它们的来历吗?”
“湖心是某日我于湖边散步时,偶窥湖底沉有一块玄石,观其品质极佳,便揽得并请名匠打造所成,故名湖心。”
“那霜月呢?”
“霜月……这把刀的来历,泽晨以后就知道了,等我们到了哥斯克。”
“好吧,就听师父的。”东谷泽晨记得这个哥斯克是先前泽羽所说的故乡,也就是这段旅行的终点。“师父以后也可以给我打造一把名刀吗?”
“当然没问题了。”见东谷泽晨一脸期待的模样,泽羽也是爽快答应了。
“太好了!”东谷泽晨心中狂喜,便琢磨起给刀取名的事。
“时间差不多了,那群家伙在朝我们这里看呢,泽晨做好准备吧。”
“诶?这么快。”东谷泽晨接过泽羽手中的霜月,准备迎敌。果不其然,蚂蚁军团开始向这边压境。
其中一个猝不及防从侧翼进攻,速度之快犹如林中猛虎,东谷泽晨差点没有反应过来,险些成了对方口中肉,他用刀抵住巨蚁的触手和上颚,却因气力不足被对方高高举起,抛入空中,蚂蚁同伴们见状一拥而上,等着要把即将落地的猎物撕成碎片。
这时,泽羽挥刀跳入蚁群,凭一道弧线便将数个蚁军的肢条砍飞。而半空中的东谷泽晨也瞅准时机,转动身体,依靠下落的力量插死一个蚁军。
“干得好,泽晨!”
一部分失去触手的巨蚁战斗力大幅度下降,东谷泽晨挥舞霜月轻松斩灭。可即便这样,在无数次挥动刀刃后,自己也因体力逐渐不支,战斗力减弱。
蚂蚁军团仍在上拥。
“师父,我快不行了,要不先撤吧。”
“真的不能再撑一下吗?”
“实在不行了……”
“好吧,你先去后面那个上坡等我,我马上就来。”
“嗯,师父多加小心。”
东谷泽晨走后,泽羽挥动湖心,一道由水浪而成的巨型绞肉机将前排蚁军尽戮,剩余蚂蚁算是知道了自己和对手真正的差距,全都识相地撤离了。
泽羽走近东谷泽晨所在的位置,发现他双手正抖个不停,便忍不住笑道:
“咯咯,方才我发现泽晨总是用蛮力挥砍,好几刀才砍穿蚂蚁们的皮甲,这样效率大大减小了。”
“我实在是没办法啊,师父,天生气力如此,难以突破。”
“但我想说的是,这和气力关系不大,主要是泽晨没用上灵力。”
“这也能用上灵力吗?该不会是附着在刀身上吧?”
“没错,不信你看。”泽羽用霜月做示范,朝前挥动刀刃,强大的剑气肉眼可见,使百米开外的瀑布冻结。
“我去,一整条瀑布都冻上了!”
上游的河流无处倾泄,便向两边漫延,泽羽又挥动湖心将冻结的瀑布击碎,景致这才逐渐恢复原貌。
“大概就是这样。”泽羽轻描淡写道。
“不过,既然师父这么厉害,在刚才的战斗中为什么要保留实力呢?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它们……”
“因为我想要让泽晨亲身参与到战斗当中,只有这样才能提升。而且,我不仅要让泽晨的灵力得到提升,更重要的是,希望你能在每一次战斗中形成独属于你自己的肌肉记忆。”
“肌肉记忆吗?原来如此,不过我连杀死一个失去大半战斗力的蚁军都费力,如果是完整的……简直不敢相信。”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泽晨也击杀了将近三十个巨蚁了吧。”
“嗯,属实不太容易。”
“不过,若是在绝境中继续战斗,可能会发挥出更大的潜力呢。”
“嗯,也差不多啦。”东谷泽晨心里清楚,自己在刚才的战斗中退缩了,他实在担心会因体力不支,可能被凶狠的对手啃下臂膀。换句话说,他不敢将自己逼入绝境。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早点休息吧。”
“嗯……”
差不多……吗?东谷泽晨心里传来这样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