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董大人,你就别转了,我都眼晕!”
“马尚书,圣上这是?”
……
“咳咳!”
辅国大臣李嵩,闭着眼睛轻咳两声,方才低语的几名朝臣,顿时就闭上了嘴,端立起来望向殿门方向。
几乎所有人心里都在嘀咕!
不知道今天,谁又该倒大霉了?
半个时辰已经过去,殿门依旧紧闭,司礼太监尖锐的唱喏声,还没有宣众人上殿。
又是一阵忐忑不安的等待,殿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
“啪、啪、啪!”
三声鞭响,惊得众人心头一震。
这规矩,已是好久没用过了,都由太监唱喏替代。
永康依旧和昨日一样,跟在众人身后进入殿内,然后,在最偏远是一角站了,然后跟着众人开始跪礼。
大昌皇帝高坐龙椅,似乎不觉众臣跪拜,正低着头翻阅一部卷宗。
身侧的太监总管刘安,怀里还捧着一摞好似账册的东西。
良久,大昌皇帝把手里的东西一扔,淡淡道:“平身!”
“谢圣上!”
甚好,让大家平身了。
不然,再跪下去,张庸和李嵩这样的老臣,就会爬不起来了。
二人如释大赦,颤颤巍巍爬起,拿衣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大昌皇帝目光冰冷,缓缓从众人面上扫过。
“小九,给朕滚出来!”
冷不丁的一声暴喝,惊得众人把心都提到了嗓眼。
唯有夏士诚和四皇子永泰,低着头的脸上,一抹喜色,一闪即逝。
这下,永康也搞不懂了。
卧槽!这是几个意思?
这老小子,冲小爷我发什么神经?
永康低头暗骂,缓缓从柱子一侧走了出来。
“嗖!”
大昌皇帝手一甩,一支响箭,就被掷在殿厅地上。
“还真有你的份?”
大昌皇帝炬目如电,死死盯着永康,冷声又道:“太子还真看中你了,好啊!咬人的狗不叫!”
说罢,大昌皇帝看了一眼身侧的刘安,说道:“念,让大家都听听!”
霎时!
朝上众人都恍然大悟,上次祥妃所控,居然是真?
太子永焱,真和这个窝囊废九皇子勾结?
看来,证据已经确凿。
不然,圣上天威突变,雷霆大怒才是为了这般!
永康偷偷斜了一眼永泰。
正巧,一脸得意的永泰,正心花怒放地也看向他。
狗东西,你死定了!
鳖孙货,你被小爷我又给坑了!
此时,二人各自,在心里咒骂着对方。
刘安躬身上前,从手里展开一纸,尖着嗓子,高声念道:“九殿下,我受太子器重,故被派往九殿下处……”
纸不大,字也少,内容更是简单。
意思是写信之人出远门办事,差人送来一封信,言明立场和身份,让九皇子搞一些无色无味,遇水即化的毒性药物。
“小九,你还有何话说?”
大昌皇帝怒目一问。
“回禀父皇,儿臣,无话可说!”
“如此说来,你是承认了?”
大昌皇帝目光紧逼,又是一问。
“儿臣,认与不认,都是一样!”
“此话怎讲?”
大昌皇帝眉头一挑,再问。
“此人是谁?儿臣不知。何况太子已经不在人世,儿臣无可对证!”
永康神色坦然,似乎无惧。
“哼!”
大昌皇帝目光一转,面向众人问道:“众爱卿,依你等之见?”
“圣上明鉴,九殿下久居观澜院,与众殿下平日并无交集,再说,太子生性孤傲,又忙于国事,怎会与九殿下有染?”
董庆堂率先发言,慷慨呈辞,极力为永康辩解。
这时候,大理寺丞董良云横出一步,驳道:“此言差矣,密谋密谋,是他人不可得知之秘,难道招摇过市,聚众喧哗才是密谋之道?”
这老鳖孙,原来记着恨呢!
现在终于逮着下口的机会了,只等一口下去,肉绽骨现。
“大理寺丞休要蛮缠,就凭一纸书信,就能推断九殿下谋反?那么,我问你,先些日子,你都能帮九殿下写请帖,难道别人就不能杜撰一份密信来诬陷九殿下?”
董庆堂老脸通红,一副要揍大理寺丞董良云的样子。
这时候,夏士诚走出班列,目光平静,语气平缓,向大昌皇帝说道:“圣上,这九殿下一贯闭门不出,两耳不闻窗外事,可自从太子畏罪自杀之后,九殿下心性大变,成天天嚷嚷着要去雁门关前线,他这是要躲避何事?事前事后,反常无定,此中必有蹊跷,再说,上次四殿下发现线索,九殿下居然狠下杀手,差点踹死四殿下,种种情形来看,疑点颇多啊!还望圣上降旨,将九殿下交由大理寺、宗人府与刑部三堂会审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