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闯祸了,为了给稷之报仇,”黍离说着,轻轻拂去自己脸上的一丝碎发道,“然后被赶来的遂渊叔和邶风看见了。”
“说起来挺搞笑的,”她捂着嘴轻笑一声,眼睛里却是雾蒙蒙的一片,
“我当时吓得抱着稷之一直哭,脸上手上染的都是血,可怜稷之这家伙被挑断手筋了还要忍痛来安慰我。”
“你别看邶风现在说起话来这么吓人,其实他以前还是个哭包呢!我和稷之都不哭了他还在哭!”
顾于欢没再插话,只是坐在树杈上静静的听着黍离和自己讲她的故事。
“都怪我当时一时气急把那几个狗东西给杀了,害得遂渊大叔他们还要跟着我一起被追杀。”
黍离说着,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怒气,对着空气隔空打了两拳:“后来,遂渊叔不忍心我们再跟他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想趁乱把我们寄留在一个老妇人家。”
“老妇人的夫君、儿子和儿媳妇都死了,只剩她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孙子苟活于世。”
“遗憾的是,我们三人在那位老妇人的庇护下生活没多久,老妇人就为了保护我们被追杀者害死了。”
“他的小孙子也死了。”
“我们带着老妇人孙子的尸体又回到了遂渊大叔身边告知了他全部真相。”
“遂渊叔因为老妇人的死很愧疚,他觉得就是因为自己不负责任的擅自托付害死了老妇人和她的孙子,”
她说到这后久久没有再出声,缓了好一会儿后才继续往下道,
“正因如此,遂渊大叔一直都留着那个小孙子的尸首。”
“直到二十七年前,遂渊叔突然传信告知我们三个——他用秘法复活了老妇人的孙子。”
“对了,知善你知道吧?”黍离转过头和顾于欢道,“那个老妇人的孙子就是知善。”
“至于我们统一魔界嘛……那时候年轻气盛,我们三人思来想去觉得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直接放手一搏拼它个鱼死网破!”
“于是,我们怂恿遂渊叔带着我们和其他流民直接揭竿起义,打响了反战争第一剑!”
“好酷!”顾于欢面露崇拜道。
“对,我也觉得很酷!”黍离脸上喜悦神色不假,“我们赢了。遂渊大叔成了右魔君,和遂渊大叔一起揭竿起义的另一位魔修庭燎成了左魔君!”
“对了,”黍离说到这,非常骄傲的拍了拍顾于欢的肩膀,“我可是庭燎叔最得意的门生哦。”
“庭燎叔可喜欢我了,什么有用的功法和身法都第一个教给我,邶风怎么哭着求着庭燎叔都没有教给他呢!”
“统一魔族之后嘛,我们忙着重振魔族大业镇守边域见面就少了,但各自依旧有书信来往。”
“你看,”黍离从袖口里掏出一堆写着文字标签的小药瓶递到顾于欢面前道,“这些都是我在镇守边域时和其他人学的!”
她说着,一股脑把怀里的药瓶往顾于欢芥子袋里倒:“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我回不去了,你记得把这些药瓶给遂渊叔,上面都是我为他魔气堵塞专门配的药。”
“其他人我不放心,所以专门让稷之陪着我熬夜把药配出来了。”
顾于欢想把药瓶还给她:“黍离前辈您说什么傻话呢?”
“我们一定能全身而退的。”
他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不料却被黍离噤了声。
“嘘,”黍离竖起一根手指,随即指向地道的方向道,“你看,地道里有东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