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气傲笑万重浪,
热血热胜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似精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黄蘸看着纸上的歌词,一时激奋,忍不住地念了出来:“誓奋发自强做好汉!”
金镛赞不绝口,“好词,好词,也只有这样的词,才配得上黄飞鸿一代宗师的风采。”
黄蘸深以为然,“特别是后面,‘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子,热胜红日光,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豪气冲天,热血澎湃,加上《将军令》,简直是绝配!”
方言开玩笑道:“我想这样的歌,足以跟徐导交差了吧?”
“要是连这样的作品,徐老怪都要退稿的话,那还是另请高明吧,这活我可干不了!”
黄蘸扬了扬手。
“哈哈哈。”
顷刻间,三人大笑,屋内外充满着愉快的空气。
黄蘸喝了口茶,嘴上又哼哼唧唧地念了一遍,“过瘾呐,光是这么读出来,都让人觉得过瘾。”
紧接着叹了口气,“我原本以为这辈子都难遇对手,没想到今日算得上是碰上知音啦!”
“既然这么说,那就以茶代酒,我们干一个。”方言举起茶杯。
“干!”
见两人碰杯,金镛也不甘落单,把茶汤一饮而尽后,“像这样的词,恐怕只有你这位《一代宗师黄飞鸿》的作者,才能写得如此豪气干云,直冲云霄。”
“不敢当,不敢当。”
面对花式吹捧,方言也不吝赞美地夸着金镛。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能把武侠从宋代写到清朝,可不是容易的事。
“你们二位写的武侠,虽然都融入了历史,不过从立意、手法,到叙事、内涵上,截然不同。”黄蘸看两人商业互吹,插话道:“不过在角色塑造上,极其相似,都是正邪两赋。”
“鲁迅先生曾经分析过这一点。”
方言道:“他说华夏以前的,都是坏人就是坏人,好人就是好人,写的黑白分明,但这样的二元论不适用在人性上,黑有时候会是白,而正,有时候会变成邪。”
“不错,人性没有这样简单的。”
金镛很是赞成,自己平生最得意之作就是《鹿鼎记》,写出了个韦小宝这么个亦正亦邪的人物。
方言问了个上辈子很想问的问题,为什么在《鹿鼎记》之后就停笔不写了呢?
“理由很简单,因为清末民初有枪械嘛。”
金镛说,枪械是武侠的终结。
本来在里,武林高手就抵不过军队,如果再加上火枪,苦练三十年的武学宗师也不如玩两年枪的毛头小子,就像在《鹿鼎记》里,风际中再心思深沉、武功高强,还是被双儿一枪干掉。
“啪!”
黄蘸拍了下手,“就像《黄飞鸿》里说的,‘我们的功夫再好,也打不过洋枪’。”
金镛道:“不错,不管是黄飞鸿,还是霍元甲,他们再利害,真正让他们面临洋枪洋炮,实际上他们是没有还手的余地。”说着给方言添茶,“《黄飞鸿》第三部里就写的明明白白,义和拳哪怕功夫练得再好,什么刀枪不入,请仙下凡,在火枪在近代武器面前,什么高明的武功都会是笑话。”
“原来是这样。”
方言一点即透。“武侠卖的是武侠梦,但如果面对坚船利炮,这样的梦就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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