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张开地所料,韩王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眼巴巴地等着张机开口。
张机依旧是那令人熟悉的温和笑容,宛如春日的暖阳一般和煦,温暖人心。
只是去年曾在韩廷见过张机的人睹之,俱是忍不住一哆嗦,身躯微微颤抖。
张机上回一笑,要走了南阳的鲁山、宝丰、郏县、襄城四城。
这回呢?
张机,或者说他背后的秦国究竟想要什么?
“我王未曾言明此来何为。”
张机依旧保持着那一抹温和的笑容,若是忽略张机的身份,单纯是以一名美男子看待张机,倒颇有几分潇洒倜傥的气质。
“途经韩国,忽然心血来潮,想着韩国的故人,便向我王提出想要出使韩国,所以我王未曾言说,而是全权委托于本使。”
张机的话,令韩廷上下不禁议论纷纷。
太狂了!
就因为途经韩国,就向秦王政提出想出使韩国。
而秦王政不仅答应了,还没有对张机提出任何要求!
这得是多大的盛宠啊!
不过,也有人猜想着,若是把张机伺候得高兴了,是不是就能让张机什么也不要就回秦了?
就在连同韩王安的韩国众臣们都在这么幻想的时候,一道充满了磁性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回荡在了大殿上。
“弱者总是喜欢炫耀着某些在比他还弱的人所没有和羡慕的东西。”
“说吧,你究竟想要些什么?”
说话的是个身材高挑的男子,他有着与众不同的银色短发,一双比冰雪还冷的眼睛,穿着一袭华美的黑色锦袍,其上镶嵌着金色的云纹,手中握着那柄造型独特的鲨齿剑。
“你放肆!”
“怎敢对秦使无礼?”
“猖狂之辈!”
卫庄话音落下的瞬间,便有无数韩国朝臣站了出来和卫庄对喷。喷得卫庄的手始终按在鲨齿的剑柄上,周身溢散出若有若无的杀意。
张机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倒没有生气。
了解卫庄逼王本性的他,知道卫庄就是这么个人,没什么好计较的。
相反,张机觉得现在的卫庄很幼稚,极其的幼稚。
这一代的鬼谷纵横身上的江湖气息太浓了,以至于在江湖上漂泊了太久的他们行事都带着江湖人的做派。
盖聂倒还好,一出鬼谷便被嬴政忽悠走了。
卫庄则是扶持着七绝堂这个地下势力,再和紫女开起了紫兰轩这座歌舞坊,一直活跃在江湖上,从未踏足朝堂,直到数月之前姬无夜兵败才登上了司隶之位。
可他的一言一行,都充满了江湖人的作风,动不动就是拔剑威胁同僚,或是以杀意警告。
若是七绝堂的门人,卫庄只要把手按在剑柄上,那些人便会俯首,但政治这种东西,在你有打破一切枷锁的绝对实力以前,不要做那种会得罪所有人的事情。
所以,本该拨给司隶府的钱款全部被人拦截吞了,就连司隶府属吏的俸禄都一分没给,若非韩宇为了平衡朝局替卫庄居中调停,恐怕司隶府就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
“好吧,既然贵国司隶让我提,我倒真有想要的。”
“我要一人,我王十分欣赏此人的才干,故本使打算将其邀至秦国陪王上畅聊。”
张机这次来,当然不打算空手而归。
他可没忘记与韩非的约定。
“我要韩非入秦为臣!”
张机盯向一身朝服的韩非,目光炽热而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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