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笼罩着整个酸枣门,散发出一片金灿灿的光晕。
城门洞里,几个老军斜拄着长枪,无精打采的聚在一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开口。
半点也没有了,往日里摸鱼,聊打屁的尽头。
这几个月他们过的犹如恶梦!
金军北返,二帝北狩,宗室,女子,工匠,被该死女真蛮子向牲口一样,绑成一串一串的押解着往北而去。
而汴梁城里,积累了上百年的珍宝财货,则在大赵官家北狩前,就被官老爷们搜刮了个干干净净,一车又一车送给了女真蛮子。
这些从哲宗时代过来的老军们,见证了那个时代大赵的繁华强盛,实在乃以理解,短短数十年间,我大赵何至于此?
“王雕儿来了!”
“王雕儿来了,快精神点儿!”
忽然,一阵呼声自城头上传来。
在一阵短暂惊慌过后,那几个摸鱼的老军又马上回道了城门的岗位上,昂首挺胸目视前方。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后,几骑直奔城门而来。
那几个老军不敢怠慢,赶忙上前行礼,口呼上官。
来的正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京城四壁都巡检使范琼,麾下大将王俊。
这王俊为了贪婪凶狠,且气量极度狭隘,为了最爱打报告。
人送外号“王雕儿”!
也不知怎么的就入了范琼的眼,一路高升,成了他的亲信,如今管着汴梁城各处城门巡检一职。
那王俊下马之后,也不发话,只是拿一双阴毒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几个老军,“你等守门,平日里可要看仔细了,莫要放了乱党等进来!”
“不敢!不敢!”几个老军点头哈腰道。
“哼!”
王俊冷哼一声,阴森森道:“前几日,合门宣赞舍人吴革预谋叛逆,已被逮捕处死,尔等可莫要自误!”
几个老军吓得噤若寒蝉,王俊训斥了一番手下后,得意一笑,翻身上马,便要往其他城门巡视。
“王巡检稍后!”
王俊本待要走,听到背后有人喊话,狐疑的转头望去。
就见一身材长大,三叉黄须汉子迎面走来,身后跟着十来个伙计,推着几辆大车。
“朱掌柜的,不知唤我有何贵干?”王俊在马上拱了拱手道,面前这汉子他认得,乃是城内酒楼“三碗不过冈”的大掌柜的朱贵。
朱贵笑呵呵的道:“今日,酒楼内配了几大桶的新酒,这不特意来寻王巡检,尝一尝。”
前段时日,朱贵因为一些事求到了王雕儿的头上。
几大包的金银的砸下去,那王雕儿略微抬了抬手。
双方算是有点交情!
“酒?”
王俊喉头一痒,朱贵家的酒确实不错!
“王巡检,与几位兄弟吃几碗,再去公干吧!”朱贵忙招呼身后伙计,一条大汉掀开酒桶,打了几角酒,就送了过来。
这汉子人高马大,身上的布袍虽然破旧,面上也颇有风霜之色,却挡不住他的一身逼人英气。
不得不,这汉子卖相极佳!
便是王俊这般人,看着面前的昂然大汉,也不由赞了一声,“好汉子!”
王俊顺势接过酒碗,便要吃酒。
这时,王俊身旁的随从突然指着远处道,“巡检,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