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怎么站队?”杰特问。
“你问我怎么站?你在开玩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鲍勃还是停下嘴深思了一会,他们只能处于这种一脚踏两条船的尴尬境地,无论从那一条船上抽回开脚都是不可能的,而且两位大人也绝对不会答应,维持原有的姿势的话,最坏也只是日子不好过些,还不至于把命搭上。
“跟你的答案一样,还是保持原样吧,无非是你离谢尔娜大人近一些,还是我离图斯大人近一些。这样的平衡最好了。”鲍勃无助的回答。
杰特同意地点点头,“跟我想的一样,图斯大人也希望在维克多不在的时候,以咱们两人维持当初的局面。”
“啊!万能的神啊!维克多.J.谢尔曼,你怎么把这任务扔给我们了。图斯大人也实在太高看咱们了。”鲍勃抱怨道,“哦,你问过图斯大人了?”
“是的,我来之前与他沟通了一会。”杰特笑着点点头,“谢尔娜大人并没有直接说,但我猜她也差不多这个意思。”
“猪头,那你还问我。”鲍勃骂道,他一向都听杰特的,“等等,谢尔娜大人也这个意思?难道你也问过谢尔娜大人了?”
“昨天前她到达了北面的驿站。”
“不会吧!我的天,图斯大人知道么?”
杰特点点头。
鲍勃吃了一惊,“谢尔娜大人从不妥协,她不可能这么轻易答应图斯大人,她提出什么条件么?”
“是的,条件有些困难,这也是我来这找你的原因。”
“什么条件?”
杰特从食盒下面抽出一个抽屉。里面装着一个柔软的物品,看上去如一团发酵的白面团。鲍勃深吸了口气,这是杰特制作的神器——模肢体。
杰特年少时便成为一个合格的神器师,维克多的神器锻造知识就是他教的。但是在教廷这么久,没人知道杰特是神器师,因为他制造的神器都很神秘,不仅没有署名而且都极为诡异。模体肢就是其中之一。知道杰特的这个身份还有这东西存在的只有鲍勃、多斯、维克多,当然那两位大人也知道,他们都秘而不宣,因为杰特的能力对两位来说必不可少。
“这次轮到谁倒霉了?”鲍勃问道。
杰特脱光衣服,一丝不挂,他将模体肢放在胸口。神器发动,它如面团一样开始蠕动,柔软地向周围蔓延,头、躯体、四肢,完完全全地包裹了起来。杰特现在就像个面人,接着那些面开始颤抖来回浮游,好似在敲凿,接着皮肤变的平滑,复制出的体型已经固定,躯体塑造了出来,跟着是打磨细节。
“下次你做什么最好知会我一声。”鲍勃叹道。他回忆之前确实看到了偷派的家伙竟然是“自己”。当模体肢开始勾勒面容时,鲍勃哑然无声。“我的天!”鲍勃不敢相信,图斯大人竟然敢答应谢尔娜大人这样的要求,可以说是无理,而且,鲍勃不敢多想。
模体肢复制出来的是多斯的脸。面容、躯干、四肢、手指、脚趾,以及肌肉的纹理、身体和瞳孔的颜色,甚至连性器的大小都复制的完美无暇。
看着模体肢复制的多斯,与真人完全一致,只不过他的皮肤十分干净,没有任何的黑暗流民的纹身。“嗯,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了。”鲍勃点点头。
“模体肢可以完美无缺的复制目标对象。”杰特张开嘴,露出里面空荡的口腔。多斯的舌头被斩断了。“甚至是伤口。”他展示了下手臂上的刮痕。
“只是不能复制纹身。”鲍勃打断道。
“所以需要你那过目不忘的脑袋帮我一把了。”复制出来的多斯笑道,声音还是杰特的。他拿出刺青用具交给鲍勃。
“最好还是不要说话了,我总觉得很诡异。”鲍勃喝了口水振奋精神。“你带多斯的衣服了么?”
“没有。”杰特回答。
“那你怎么回去?就这么一丝不挂的?”鲍勃说,“那多斯的好名声可就全毁在你手里了。”
“你太小看模体肢了。”杰特笑道,“只要它不去复制另一个目标,它会保留之前所留下的所有细节,伤口、污渍,包括纹身。”
“哇哦!”鲍勃不仅点点头,“没想到你还会这么细心,考虑的满周全的嘛。”
“你以为我是谁?”杰特自信地笑道。
“嗯,是啊,是啊。”鲍勃推开账本,拉出一把长椅,让赤裸的多斯躺下。
“你不需要先睡一会么?”杰特问道。多斯身上的纹身可是一个大工程,他们兄弟倆以前为了让多斯摆脱黑暗流民的身份,还重新为他设计过教廷风格的纹身,用新的覆盖旧的,这不仅让颜色比平常的纹身更深,而且格式也很复杂。
鲍勃笑道:“没事,就算我脑袋胀鼓鼓的,我还能全记住他身上的纹路,包括他之前的那些图腾、毒虫和毒草绘画。我会先把以前的画上,然后在绘上新的。”
“你还能记住之前的花纹?”杰特说,“我早都忘了。”
“相信我的记性吧。”鲍勃倒好墨汁,用手触摸模体肢复制出来的肌理,视觉和触感毫无瑕疵,如同真人的皮肤,跟多斯一样的颜色。
“会刺到下面的皮肤么?”
“这个我还没试验过。”
“你不确认下么?”
杰特摇摇头,“时间来不及。”
“还有多久?”鲍勃问道。
“后天中午。”
“那么紧?那我还是快点开始吧。”
杰特嘱咐道:“你千万弄准些。我可不想被圣武之厅的人发现破绽。”
“哼!我的手艺比你的神器技术还要完美。”
“不敢恭维。”杰特笑道。
“是么?”
“它有多厚?”鲍勃问道。
“视情况而定,问着干嘛?”杰特感到奇怪。
“我会重新每一块皮肤上的纹身,包括yīn茎上的。”鲍勃说。
杰特不仅诧异道:“你给多斯重新设计过那地方的纹身?”
“当然,之前上面纹的是一条毒虫蜈蚣,你猜我把它修改成什么了?”
“这个,我还真不想知道。不过,说真的,鲍勃,你还做过这个?”杰特叹道。
“当然,想要把黑暗流民的印记完全消除掉,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以前从未说过。”杰特说。
“这是当然,这太私密了。杰特。”鲍勃开始纹绘起来,动作很快,半个钟便刺好胸口。
杰特能感觉到墨针戳刺和肌肉跳动的感觉,想到会在那里戳刺,他感到有些害怕。“你能跳过那里么?”他恳求道。
鲍勃笑道:“当然不会,我对艺术上的锲而不舍,可毫不逊色你对神器方面的坚持。当然,你不想在撒尿的时候被人戳穿西洋镜吧。”
“会么?”
“之前多斯洗澡和上厕所,总是不乏有毛头小子们尾随,孩子们都想看看虫子尿尿。”
“天啊,就不能给条活路么?”杰特叹道。
“当然,”鲍勃笑道,“多斯那时比划的也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