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岁能走到副厅级干部的位上,不争不抢,这已经实属不易了。
魂穿过来后,自己的性格,再加上受到继承来的原主记忆的影响,他依然秉持了上一世的理念。
跟单位里的同事基本上都是泛泛之交,甚少主动去其他诊室找谁聊天。
也没有跟同科室其他中医大夫交流过,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的医术到底算是什么水平,其实也不在乎。
在他看来,只要能解除患者的病痛就行,至于争個谁高谁低,又能有什么用。
前段时间天气时好时坏的时候,他前后治疗了有三四十老寒腿及风湿病人,当时内科那三位中医大夫也过来观察过。
不但观察,还在他给病人扎完针开完药之后,也给病人把了个脉。
药方就是那么个普普通通调理的药方,关键是针灸时李言诚所选的穴位他们实在是看不懂。
中医的药方万变不离其宗,主要就是药方中各味药剂量的加减,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比较大,同病不同方很正常,这是根据各大夫自己的经验来做出判断的。
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吃了这个药起作用,但有的人吃了确实没效果的原因。
给不同的人开相同的方子,这就是在碰运气,而调整药方上的剂量,不是每个中医大夫都敢做的。
配伍、君臣佐使,出一点问题这副药都有可能不知道变成什么鬼样子了。
那三位大夫可能是自尊心作祟吧,在这边看了两天,愣是一个字都没问。
这也让李言诚松了口气,真要是问了,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呢。
其实他现在这个独来独往的做法在目前这个大环境下正好,很多人看着坐在一起聊天说说笑笑,显得关系特别好,但彼此都留着心眼呢,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心里都有一杆秤。
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自己对面坐着的究竟是人是鬼。
当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的事情这两年可没少发生。
其他单位不说,光是第一医院这两年就已经有好几个人因为说话不注意,嘴边没个把门的,被弄到农村锻炼去了。
这种锻炼可跟单位派出去支医不同,什么时候能回来那真是说不准的事情,还能不能再回到京市都不一定。
画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看着纸上的字,李言诚颇感满意的点了点头。
通过这两个月的练习,他的字比刚穿过来那会儿好看多了。
因为记忆问题,他写字用的字体是汉隶,字形宽扁,就是横画长竖画短,不过他也根据现代人的书写习惯做出了很多改变,要不然很多字写出来可能别人都不认识。
一个字两个字不觉得,等写满一张的时候看着还有那么点意思,最起码每次辅导金文宁的时候,这丫头终于不再吐槽他的字难看了,而且还有跟着他学习字体的趋势。
就在这时,外边院儿里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有哭声,有喊声。
“大夫……大夫……救人啊。”
李言诚丢下手中的笔起身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