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清下意识地将双手撑在身下人两侧。
于是就形成了两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面对面,四目相对的场景。
她的鬓发如丝,顺着肩膀悄然垂落,滑进江千辞的颈窝,惹得后者一阵酥痒。
江千辞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眼睛瞪得溜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一刻,两人都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沈言清率先打破沉默:“抱歉,我没站稳。”
说着,她便欲起身,却冷不防被一双纤细的手环住脖颈。
那双手温柔地将她缓缓拉下,直至她的唇贴上那片柔软的唇瓣。
江千辞轻轻闭上双眼,脸颊早已绯红一片。
她静静地感受着沈言清唇上的温热。
沈言清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这是一个轻轻淡淡的吻,其中还混杂着丝丝缕缕的酒香,令人迷醉。
而后,江千辞轻轻推开了她,侧过头,抿唇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
“师姐,你也去休息吧。”江千辞轻声说道。
沈言清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嗯?可这是我的房间。”
“啊?”
江千辞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此时,她才猛然想起,晚上是沈言清拉着她进了这间屋子。
由于仙道府的客房布局极为相似,她一直误以为这是自己的房间。
毕竟,无论是在玄虚门,还是在外面,她极少踏入沈言清的房间。
向来都是沈言清主动来找她。
想到这里,江千辞心中更觉尴尬。
“那我,走?”
江千辞含着笑,望向眼前的沈言清。
沈言清微微蹙起眉头,开口道:“不愿同我一起睡么?”
“既然师姐如此挽留,那师妹只好从了。”
二人褪去了外袍,一同躺在了床上。
沈言清环臂抱着江千辞,江千辞把脑袋抵在她的颈窝处。
屋内的烛火在这一瞬间熄灭,窗外透进来片片皎洁的月光。
江千辞的思绪还是无法停止。
尤其是现在这个姿势,不由得让她想到曾经。
十二岁那年,她同样是躺在沈言清身边。
那时的心境,同如今大相径庭。
她将头往人身上拱了拱。
沈言清感受到了她的动作,开口问着:“阿辞,怎么了?”
“师姐,前世的我们也这样抱在一起睡过么?”
不让沈言清提起前世的是自己,主动提起前世的也是自己。
这就是双标吧。
“有过。但,极少。”
江千辞突然抬起头,看向她,“前世的我,除了叫你‘师姐’,还会怎样称呼你?”
沈言清柔声开口:“你更喜欢直接叫我的名字,沈言清。”
江千辞心中暗暗想着,不愧是自己。
她能和身边人都相处成朋友,却又不爱与人特别亲近。
这是一种极强的边界感,她会在这种边界感中掌握好分寸,既不会让自己踏出,也不会让对方越界。
因此,她向来都不爱给人取一些昵称外号,能叫尊称就叫尊称,对于同辈份的人才会直呼大名。
但,前世的她,会毫不避讳的叫师姐的名讳,足以说明,这层边界感早就已经被打碎。
想到这里,她又沉下头,钻进沈言清怀里,手攀上她的脊背,抱的紧了一些。
半晌,她吐出两个字:“阿言。”
怀里人声若蚊蝇,却还是被沈言清听地清楚。
江千辞第一次这样唤她,她的手在怀里人头上轻轻揉了揉。
“嗯,阿辞,我在。”
这一夜,江千辞睡地极为沉稳。
翌日,余淮和吴问舟焦灼地停在江千辞房屋外。
今日便是从仙道府回门派的日子,余淮和吴问舟早早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和其她人汇合。
敲过江千辞屋门,发现无人应答,这才发觉她一夜未归。
“江师妹一夜未归,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余淮满脸担忧。
“余师姐,她不会被青陵宗的人掳了去吧。”吴问舟忧心忡忡地说道。
余淮打了个冷颤,“乌鸦嘴,别乱说。”
余淮心中拿不准主意,便带着吴问舟走到沈言清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