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了老命了。等回到京城无论如何也得向陆五姑娘讨一碗符水吃吃。
两人肩并肩,静静飞了一阵。孙恪伸手指向前方,“到凉州城了。咱俩得飞的高一点。”说话功夫御剑上行,指尖捏着鸡蛋在陈闻礼眼前晃了晃,“来来来,你跟着鸡蛋飞,千万别跑偏。”
去他娘的跟着鸡蛋飞!
当他是耗子精还是黄鼠狼?
陈闻礼紧抿唇角死死瞪着孙恪,“要不是怕落下个戕害同僚的罪名,你肯定不能活着飞到凉州城!”
“你生气了?”孙恪挑眉瞥了陈闻礼一眼,满脸得意的微微笑着转过头,将两手负在背后,摇头晃脑的吟道:“寒风凛冽中,我们御剑飞翔!”一边吟一边摇晃手里的鸡蛋。
老孙故意的!
太气人了!
陈闻礼眼眶发酸。真想像老桑那样捂着脸哭一场。
兴许哭出来,心里就不憋屈了。
然而……不能哭。他还有正经差事在身,眼瞅着就到地方了,停下来大哭特哭不像话。
陈闻礼强忍泪意,闷闷的说:“这笔账我回去再跟你算,你且等着就是了。”
孙恪听而不闻,依旧摇头晃脑,“在枯叶拂面中,我们赞颂祖师之圣明。”
陈闻礼呵呵冷笑,“祖师爷要是知道你这么会气人,指定夜里找你来。”
孙恪没理他,一个劲儿御剑向上飞行。
“诶?我说!”陈闻礼跟在后头喊,“你想飞到天宫去大闹一场啊?再往上咱俩不用等进城就冻死了。”低下头,小声嘟囔,“自己吃几两干饭没数吗?换做陆五姑娘肯定不惧,咱们不行,没那个道行。”
正说着,孙恪猛地顿住桃木剑,两人差点撞到一处。陈闻礼慌忙住了剑,捏着袖子印印额角,“好嘛,差点出事故。万一把你撞死了,戕害同僚的罪名真就扣我脑袋上了。”
出乎意料的,孙恪没有还嘴。
陈闻礼觉着稀奇。老孙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哑巴了?
是不是风大呛着肺管子了?是的话,得赶紧下去暖暖。肺管子是大事,千万不能马虎。
“老陈你看!”孙恪收起玩笑的神情,用捏着鸡蛋的手向下一指,“那处不大对劲儿。”
陈闻礼顺着孙恪的视线望去。黑气稀薄但却绵绵不绝,且黑中透着些许惨白之气。
“貌似……有鬼?”陈闻礼不敢妄下定论,“又不单单是鬼,还有人用了阴损至极的符咒。”
“还设下结界了。”孙恪若有所思,“那地方就是凉王府吧?”
陈闻礼缓缓颔首,“应该是。多少年没见过这么邪性的地儿了。上回见还是上回。”
孙恪不由自主往陈闻礼身边凑了凑,唯恐旁人听见似的,压低声音,“咱们怎么办呐?下去鸡蛋碰石头还是……”
“还是什么?”陈闻礼扭脸盯着孙恪,“掉头飞走?亏你想的出来。咱干嘛来的?替陛下分忧,办正经差事来的呀!临阵脱逃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