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珍亦是眉头深锁,“这事儿,你来问我还真问对了。”
元后空洞无神的眼睛好像燃起一点光亮,但是很快便消散殆尽,“您……可否明示?”
“明示不了。”陆珍摆摆手,“我得查才能知晓内情。那什么,你回去等着吧。等我查完了找你去。”
陆神机使跟元后话的语气十分随意。且元后对陆五姑娘莉礼敬有加。金孝泽抿着唇。由此可见,陆五姑娘是个狠角儿!
连“元后鬼”都怕她。
元后闻言,垂下头低声啜泣,“贱妾在地府委实难过,还望陆五姑娘尽早查明,好让贱妾早日投胎。”
“好,我答应你。”陆珍郑重颔首,“你回吧。等我忙完这段儿,就查你的事。”
好歹算是有个盼头。元后讷讷应是,身影慢慢消散直至不见踪迹。
走、走了?
金孝泽使劲揉揉眼睛,一脸茫然的去看陆珍。
“元后家去了。”陆珍架着金孝泽的咯吱窝,把他扶起来,“你看,问一问又不费什么功夫。既弄明白它为何拦路,又给我神机司揽了桩正经差事。”
陆神机使管这桨正经差事”?那不正经的什么样?金孝泽仍旧腿软,但是不顺拐了。亦步亦趋跟着陆珍回到瞻奉宫。
郭铭见他神色有异,凑过来,关心的问道:“您是不是乏了?要不您赶紧回去歇着。我们这边马上完事儿了。”
金孝泽嘴唇嗫嚅数次,将心一横,竹筒倒豆子似的道:“我们回来的时候,遇见鬼了……”
遇见鬼?
青白日的……
这鬼甚是凶猛!转念又想,不对啊。先前他跟老孙甩出镇镇镇退退退散散散符的时候,宫中幽魂应该被清理干净了。
为何会遇到鬼?而且还是身份尊贵的元后。
郭铭目光深沉,看向正在御动黄符,将占风铎化为尺许见方的“包袱皮”,紧紧包裹住玉枕。孙恪和郑琨看的叹为观止,双双竖起大拇指,夸赞陆珍法术高强。
陆珍笑容谦逊,眸子里却是盛满撩意的笑。
郭铭手捻胡须,稍作思量,觉得这事儿十有八九是陆五姑娘糊弄金。顺带借金的口,糊弄老金和皇帝陛下。
元后提及国师……
也就是陆五姑娘想当国师?
郭铭眼角跳了跳,陆五姑娘此举多少有点冒险。不知会不会惹得陛下疑心。
转念又想,疑心就疑心。他们帮忙找补就是了。横竖术士的事,陛下弄不明白。他们什么就是什么。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葫芦搅茄子,搅合搅合就是一桌好菜!
打定主意,心下稍安。
那边厢,陆珍收好玉枕,一众热去到财库,设下结界,便离宫回东华门。
金孝泽片刻不敢耽搁,去向金喜春复命。
……
擢升陆珍为神机使的官告已下。神机司上上下下皆是喜不自禁。
以陆五姑娘为首的神机司,定能恢复往昔荣光,甚至更胜从前。
郑琨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亲自跑了趟澹烟楼定席面。
酒菜摆布上桌,陆珍迟迟不动。
郭铭给孙恪使个眼色,孙恪扭脸去看郑琨。
郑琨呵呵地笑了,“陆神机使是在担心朱吧?您放心,他准是跟咱们飞岔了。去到凉州看咱们不在,就麻溜儿飞回来了。也就这一半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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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珍缓缓摇头,“我不是担心朱。而是担心你们呐。”
担心他们?
郭铭想了想,笑着问她:“您……何出此言?”
“你们有所不知。”陆珍神情肃然,“方才我在宫里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