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一等。”
哈桑引颈就戮准备把全身的血献祭给那面墙的时候,白老师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来之前我们做了预案,本来是应急用的,但是看起来现在也算是紧急情况了。”他边说边从孟维清的背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大口袋,从中拽出来一包冻住的血浆后又把剩下的放了回去。“这是月臣的,现在我们手里一共有1200cc。”
常笑打开丁泽留下的装备,夏商周从自己的包里也都拿出了那么个袋子。
我目瞪口呆。
李元淡定地看着自己的血被别人拿出来,甚至还赞许地挑起眉毛说:“您想的果然周到,这样万一受了伤还能救个急。”
白老师点点头,他对已经做不出反应的莱拉说:“我刚算了一下,要用血填满这面墙大概需要3000cc的血,如果你再提供500cc,放心,这点血量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的,那么你哥哥就不用死。”
莱拉一听哈桑不用死了,含泪拼命点头。“多少血都可以!”
“那就这么办。”布斯维尔拍板。他只希望抓紧继续向前,死不死人并不要紧,但也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
279和布斯维尔都同意了,哪怕史蒂芬妮觉得小题大做也只能依言去操作。趁解冻血袋的功夫,我忍不住凑到夏商周身边问:“您们是每个人的血都带着么?”
“小煜儿放心,每个人都有的,有备无患嘛。”见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背包,夏商周笑笑说:“你没经过培训,身上带着血浆也没用,更何况我们不会让你落单的。不过我们几个干体力活儿的会备得多一些,月臣他体质又特殊,所以给他备得最多。”
我勉强也笑了笑。
就是每个人都有才担心,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把血给过279,合着我在献血车捐出去的血都被他们留着了。
那边莱拉和哈桑站在石壁前,Alex用消过毒的手术刀在莱拉大臂上轻轻一划,等血缓缓涌出来时莱拉把胳膊凑到墙上的树根处。那石墙一接触到她的血,便拼命吸收,远超预计的血流进去后那沟壑里却还是没见一丝血迹。
白老师神色严肃地让莱拉远离那面墙,自己则是用另一把消过毒的刀如法在哈桑胳膊上来了一下。Alex马上过去包扎莱拉的伤口。可哈桑往墙里灌了好多血,直到脸色都苍白了起来,那树还是毫无动静。
“你已经失了1500cc的血,再继续下去会有生命危险。”白老师强行把哈桑拉开。
此时李元的血差不多能用了,孟维清举着血袋像浇水一样往树根处倾倒下去。树身终于蠕动起来,血顺着那深深的凹槽向着四周延伸出去,就像是被心脏泵到了身体各个部位。
那树干般的沟壑被血浸满,更深地刻进墙里,同时整棵树像是焕发了生机般继续向外抽枝,甚至能够听见伸展时发出的声音。很快那嗜血的枝条就不甘被束缚,破开石墙爬了出来,没一会儿我们两旁也传来了枝杈蔓延的响动。听这架势像是要把整个通道包起来似的,到时候那处境怕是不妙。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得令人胆寒的碎裂声接连响起。众人没见过这阵势,端着枪也无从反击。我只能又往人群里凑,努力离两边的墙远一些。
“早把他杀了就没这么多事了!”
卡尔在此起彼伏的咒骂声中就要去把哈桑重新按到祭坛前手起刀落。哈桑脸色苍白,觉得造成这局面是因为他自己没有死祭,甚至都不想反抗。
我也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绝不能任由卡尔和哈桑胡来,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拦住他们。
李元没管身后的骚动。他站在那正在生长的,狂饮人血的石壁前,将手按在树根锋利的刻痕上,用力划下去。
那树疯狂蠕动起来,没完没了地吸食李元的血,而那倒霉玩意儿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是真把自己当血库了。我扔下卡尔等人转头要去阻止,Alex就一把拽过李元的胳膊,把他从墙上拔了下来。
血铸的树融进了李元的鲜血后,整面墙都开始沸腾了起来,接下来沿着树的脉络,墙体竟慢慢被烧穿了。
“这确实是一个死祭。”
面前的墙果然如常笑所说,是堵承重墙。眼看被烫透了已经再承担不起职责,天花板和两旁的墙也都开始崩塌,卡尔率先跑进了面前被烧出的通路里。
我也急忙跟着人群跑了起来。那被烧穿的石壁上原本刻着的树干已经看不出树的模样,更像是有什么从中浴血重生了。
慌乱中来不及细看,我甚至因为走神被墙上锋利的断痕割了几道口子。我生怕自己的血也被那墙算了进去,不过后来检查的时候却发现只留下了浅浅的伤痕。或许只是精神紧张的缘故吧。
try{ggauto();}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