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了动嘴唇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派崔克就从我身后走了出来。原来众人是在等着他给个说法。松了口气的同时我还是有些失落,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怀疑。李元不着痕迹地站到了我身边。我看了看他安静的侧脸,又转回头打起精神听派崔克讲那再无第二人知道的规则。夏商周和卡尔则是盯紧了史蒂芬妮,怕她把我们唯一的线索给断了。
派崔克走到石墙前。那里没有神出鬼没的光,任何我们携带的照明也照不亮那面墙。他并不担心那片黑暗,伸出手在那石壁上仔细地摸索,遇到高的地方还踮起脚。其余的人都在等派崔克摸完。
“那墙上写了什么?”见派崔克竟然开始面壁沉思,有耐不住性子的人追问。
“墙上什么也没写。”
“那你这么半天干什么呢?耍我们是么?”澳洲口音的人明显是个急性子,脾气也不太好。
派崔克淡定地回过头。“游戏规则一直就只有一个。”
我们都看向那不知面目的墙。
派崔克说,和被李元砸开的墙一样,这面墙上也有深深的沟壑。那些沟壑蜿蜒交错,竟是扭曲盘绕成了一棵树的形状。
“那要怎么过去?”这下毛子也沉不住气了。
“那还用说,当然是通过祭祀了。”史蒂芬妮用手电筒晃了晃那人的脸,被晃的人也不敢说什么。
“可是这里没有祭坛啊?”
祭坛倒是有的,一直就摆在我们眼前。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那面隐没在黑暗里的墙,走过去把手按在上面。每一道刻出来的枝杈都比我手掌要宽。
这得多少血才能填满这个祭坛呢?
用血来作为祭品的话,到底最初献祭的人,要向谁,用鲜血讨要些什么呢?如果我们献祭了鲜血,又会发生些什么?
强光晃得我下意识眯起眼睛。史蒂芬妮走了过来,她身后,刚才那个澳大利亚人推着哈桑也来到了墙跟前。莱拉想要拽她哥哥,却被夏商周不由分说地用胳膊环住了。
现在摆明了需要祭品,不是哈桑就是莱拉。倒是暂时谁都不敢打李元的主意。从279的立场出发,夏商周能做的也只有保住莱拉了。
史蒂芬妮用手电朝我脸上晃了晃。“别挡着祭坛,你再不闪开我也不介意多除掉一个学考古的。”
“你不知道献祭以后会发生什么。”我拦下史蒂芬妮,这时候也不管她是不是在用眼神死亡威胁我了。“而且这墙上的枝杈需要很多、很多的血。”
“那又如何呢?”史蒂芬妮竟然笑了。“你觉得为什么要带着那些埃及人?”
跟这种草菅人命的混蛋东西说不通,我转过头指着那堵墙冲派崔克喊:“你快告诉他们这不对劲!怎么可能需要用血去开一扇门,那不就成了,成了......”
我没敢说下去。这件事太过危险和匪夷所思。
“那就成了死祭。用一个人全身的血作为献祭,那人的躯壳作为诱饵,使神明移步人间。”派崔克摇摇头,目光悲悯。“我很抱歉,但这是游戏规则。”
哈桑走向那面墙。在跟我擦肩而过时,他说:“王煜,我就是为此而来的。请你帮莱拉走下去,请你......”
血流进了石壁中树的脉络。有什么破墙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