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不要多问,继续!”
姜阳仰躺着身躯,微闭着双眸,聆听着未知名的曲子。
如此美人于身旁抚琴,岂不比所谓勾栏听曲更加美妙,自当凝神好好享受一番了。
见他如此模样,惊鲵也不再多说,安静的抚着琴弦,演奏着之前苦练过的乐曲。
时间缓缓流逝!
姜阳偶尔会睁眼,打量着身前的惊鲵,眼神带着丝丝侵略,试探着她的想法。
惊鲵有着些许羞涩,没有表现出排斥,让他心生雀跃,却也没有急于上手,而是享受着这种淡淡的迤逦氛围。
时间平稳过去,大日西垂之后,两人如往常一样,各自回房歇息。
深夜时分,天空云雾缥缈,明月高悬,洒下柔和的月辉,给这漆黑的天地带来些许光明。
咸阳城,秦王所在的寝殿。
二楼东侧卧室之中,秦王政并没有歇息,而是披着长袍站在窗前,遥望着数里外的一处宫殿。
那是太后赵姬所在之地,由于距离很远,秦王政只能看到朦胧的灯火,见不到具体详情,只是他清楚地知道那里发生着什么。
“母后……仲父……”
秦王政低声呢喃。
朦胧的月光自屋檐下而来,透过开启的窗户入内,照射在他腰腹以下。
他的面容隐藏于黑暗之中瞧不真切,隐隐可见一双幽深的眸子,带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他就这般安静地站在窗前,直到远处微弱的灯光熄灭,才转身来到床榻上躺下。
数里之外,太后寝殿。
大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漏出尺许宽的缝隙,走出一位头发有些发白的中年男子。
男子衣衫华贵,面容俊朗,便是权倾朝野的相国吕不韦了。
作为大秦的相国,他本该是身躯挺拔,面色威严,散发强大气场,让人见之生畏。
然而,他如今却是佝偻着腰肢,以手扶腰,面色微微发白,腿脚都有些不利索的模样。
“真是老了!”
他揉了揉后腰,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有些晦暗。
“赵姬的需求越发旺盛,当真是敲骨吸髓,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需得想个妥当的办法才是。”
“而且,王上已经大了,若让他知道这事,心中定会记恨于我!”
“当真是难办了!”
庄襄王死后,秦王政登基,吕不韦与赵姬达成一致,联手对付华阳太后,铲除了成嬌,掌握了大秦的权力。
虽然堪称大权在握,但他清楚一切只是表象,也清楚自己权力的由来。
他是先王托孤之臣,又得到了太后的支持,加之秦王政年幼,才能独掌大权。
他只是大权在握而已,还做不到指鹿为马,随意废帝,另立新帝。
所以,他不能和秦王政发生根本性的冲突,不能让秦王政对自己心生杀意,否则便是墙倒众人推的局面,必死无葬身之地也。
吕不韦心中念头转过,暗自叹息一声,收拾了下情绪,在心腹太监带领下,一路低调潜行,避开各处岗哨出宫而来。
等他乘坐马车回到府邸,便接到属下禀告,道是掩日前来有要事禀告。
他来到书房所在小院,见到掩日捧着一个木盒,恭敬站在院中空地上。
“进来再说吧!”
“诺!”
两人入内,吕不韦径自来到上首案几后坐下,掩日抱着木盒站在三步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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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不韦道:“掩日,已经这么晚了,你来找本相,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