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渣男只有一种天敌。
孩子。
他们眼睛大大的,四肢短短的,因为不会走,所以爬来爬去,而且还随地大小便。
科学研究,说男人对孩子的喜爱,是因为他们不用参与到育儿过程中来,李算百分百同意这个观点,因为在所有家长里短中,如果有一种生物必然会出现,那一定就是孩子。
孩子是祸乱之源,是一切矛盾的导火索,是离婚发动机,是夫妻感情分崩离析的催化剂。
刘诗师作为百分百的未婚少女,对李算的提问是一头雾水,先聊渣,后来又问自己对孩子是什么态度,接下来讨论什么?孙子结婚时的婚房选址吗?
“我对孩子没态度,但是很可爱不是吗?”她试探性回答,然后从李算的眼底看到了不屑。
“所有可爱的生物,其实都很危险。”李算郑重其事得警告道。
“怎么可能?”刘诗师可是养了茶杯犬,那小东西多可爱啊。
李算知道多说无益,但刘诗师的没态度,就是最好的答桉,通过刘诗师影响扬幂要孩子的决定,是目前的最优解,毕竟他在扬幂面前的形象,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不要孩子这种话,在还相对传统的当下,还是别说的好。
“咱们先跟路阳导演吃饭,吃完了饭,再深谈。”
……
李算请路阳导演吃饭这事儿单纯吗?
很单纯,入股21网络的不单单是徐山争,他还拉上了宁浩,俩人手拉手,持有21网络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票房等于股市这种玩法,这两位可是圈内的第一人,且《疯狂外星人》《我不是药神》《一出好戏》等等等等,背后都有21网络的影子。
单纯的影视投资回报少,且回款周期长,但如果能搭配股市,迎来双丰收,岂不是他好我也好?
路阳导演是宁浩导演的人,跟他拉关系,对李算来说就等同于跟宁浩拉关系,顺带着再利用丰厚的专业知识,震慑一下刘诗师这个小演员,让她好好见识一下圈内的“黑恶势力”。
这样她想要拒绝自己的要求时,也得掂量掂量。
在李算和刘诗师到达私家菜馆后,不到一个小时,路阳导演就姗姗来迟,他是正经八百的科班出身,且出道时的作品,就获得过国际奖项,处女座《盲人电影演》,分别在韩国釜山、俄罗斯喀山刷奖,且在同年,获得了金鸡奖最佳导演处女作。
另外,在五年后,他将会指导电影《刺杀家》。
李算的突然到访让路阳感到惊讶,但本是两人的临时饭局,突然加上了刘诗师,路阳导演顷刻间就懂了。
“李算这家伙,都渣到壕无人性了。”
“诗诗表现不错,都让我惊讶了。”席间,路阳导演客气的说。
李算很礼貌的笑着说:“路阳导演,您太客气了。”
李算的表现堪称王八蛋,都是路阳导演的功劳,是路阳导演教的好,我不过就是在演技上给了一些指点……据刘诗师旁听,李算的话大部分都是这个意思,她心里这个气啊,你李算是帮了忙,但表演要我自己来好吗?
席间,她也想为自己证明,可李算却和路阳导演说起了她的戏,而且是完整的戏。
“周妙彤这个人最后会爱上沉炼,她先是因为被充为官妓怨恨沉炼,之后利用沉炼的恻隐之心,想要弄到刑部文书赎身,最后因为情郎被抓,所以拜托沉炼去救,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情郎已经心怀死志,而且沉炼这个大直男在复命的时候还不会骗人。
最终,通过一场刺杀,周妙彤终于意识到,在这个万恶的旧社会,只有沉炼能保护自己。这种强烈被保护,一个男人愿意为自己牺牲生命的感觉,是周妙彤爱上沉炼的主要原因。”
刘诗师听着李算口若悬河,总感觉他这些话是另有所指,外加上威胁自己。
可李算说这些话,只是想告诉路阳导演他看完了完整剧本,对这部戏很了解,可以找到话题。
路阳导演十分认真的看向李算:“李老师,那依您看,我们这个戏最终是要表达什么呢?”
《绣春刀》这个电影很奇怪,特别是第一部,看着给人十分散乱,兄弟情有,爱情有,武打场面有,但就是乱,路阳导演犯下的错误在圈内很常见,就是主题不明显。
娱乐圈看似懊糟不堪,但文艺作品的审核流程却堪称严苛,就比如李算在《我要》中,着重体现了年轻人在爱情中的勇气,路阳导演的《绣春刀》中却什么都没着重体现。
论义气:张震饰演的沉炼为爱情置兄弟于险境。论爱情:沉炼在周妙彤面前犹如舔狗。论武戏:《绣春刀》的确值得夸赞,但专门为武戏拍电影,已经是上个世纪的老黄历了。
】
《绣春刀》的故事观赏性的确不错,打斗密集,且毫无悬念,有选择了锦衣卫这个神秘职位,但剧中文戏拉胯,可以看出,路阳导演想尊重历史,拍出政治事件的波兰诡谲,但因为要方便观众理解,又不能做的太隐晦。
多方因素之下,主题分散,也就是华夏导演的常见病了。
李算的回答也算知无不言:“小人物,大事件,《绣春刀》的故事不错,可以看出路阳导演您在镜头和打戏上下了很多功夫,但最大的问题是,这些东西都不是您想说的。”
路阳导演一窒,看向李算的目光有些热了。
李算接着说:“您在学校肯定常听一句话,电影是一种表达,圈里人都说电影是导演的表达,您在《绣春刀》里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锦衣卫的武侠生活?还是锦衣卫和官妓的爱情故事?是锦衣卫之间的兄弟情义?还是单纯想讲述锦衣卫的生活?这个生活是不是要刺激,要有打斗,还要让观众爱看……路阳导演,您不难受吗?”
路阳导演那张稍显怪异的脸紧绷在一起,他的长相有点像是陈小春版《鹿鼎记》中的胖头陀,此时他眉头微皱着,这倒不是生气,这是被说中了心事。
李算喝了口茶,接着说:“但是这不怪您,我懂,投资人想让您务必保本,观众们期待好看的故事,什么是好看啊?大场面,大制作,像爆炸一样,“peng”,他们是想看爽,是那种更简单纯粹的东西,但是这种东西,能叫电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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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路阳打断李算,一拍桌子,李算这个不上不下的评价,让路阳导演以为遇到了知心人。
李算继续说:“我们文艺工作者难啊,因为上有政策,下有要求,咱们夹在中间,就像是媳妇,不能违反上面,又不能驳了下面,想做一顿大家吃的爽,又被夸的饭菜,就只能为难自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