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只见这些明明是虚幻的藤蔓上,竟突兀地鼓起了花苞!
吱吱的奶音自肩膀响起,陈瑜正看地入神,被此声音吓了一跳。微转了脑袋看去,却是趴在他肩上的小松鼠,那只棕底黑纹将他当成亲人的小兽,由于长时间没有喂食,于此时竟在向他讨吃的!
“陈瑜快让它闭嘴!”紫苏和陈瑜离地太近,也被小松鼠的叫声分了神,顿时大怒着喝斥于他。
“这破松鼠,竟然被我养成了祖宗。”陈瑜不得不取出一颗葡萄给它,然后继续向场中看去。
只见这方圆十丈的藤笼里,那些花苞越来越鼓,而且正在开缝,有红橙黄绿蓝青紫的色彩自缝隙里露出。这虚幻的藤蔓,竟真的要开花了!
同时,随着花苞慢慢绽开,被藤蔓牵连着的古木,其次第枯萎的树叶开始掉落,就像这些树如今处在肃杀的秋季一般。花苞还在绽开,这些花要代替林中古木,迎接这个万物生发的春天。
吱吱地声音又一次响起,陈瑜大怒的同时心中又有疑惑。他已经养了小松鼠好一阵子,而且它还太小,喂食的又是灵果,向来一颗葡萄足够它一日所需。今天它是怎么了,难道突然长了肚子,一颗葡萄已经不能令它满足?
“再不让它闭嘴小心我烤了它!”紫苏依然紧紧盯着下方斗法,但陈瑜知道她真的已经怒了。
“我也想烤了它!”当然陈瑜只是想想而已,又取一颗葡萄塞给小松鼠。他的眼睛,也没有离开下方的斗法。
连晋已经呼喝连连,这下连陈瑜都听出来了,连晋的呼喝声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恐惧。他已经不再向李佶发起攻击了,如今全部心神,都用来破坏脚下已粗若大腿的藤蔓。同时又要非常努力的,为自己的落角点布下土刺。
没了连晋的攻击,李佶顿时变得从容了些。随着古木不断有树叶掉落,眼见着就要重新回到冬季。就在这时,笼罩了方圆十丈范围的藤蔓上,那些花苞突然有一朵完全绽放。
有了第一朵就有第二朵,陈瑜运转修为聚于双目。藤蔓上的花苞先是逐渐的、慢慢的绽放,但几个呼吸过后,陈瑜便是睁大了眼睛也看不过来,那些花苞,就像是突然一起绽放。
啊――的惊叫声传来,却是眼见着花苞不断绽放,黑衣连晋惊恐之下大叫连连。
“这些花……”四方突然吃了一惊,道:“这些花,有毒!”
白衣的李佶已经停下了手中法诀,正站在一旁定定地看着对面的连晋。
陈瑜从藤蔓缝隙里往下看去时,只见开出了七色花的这些藤蔓,其绽放的花瓣里,正有七色的雾气在升腾。这些花,果然有毒。
再向连晋看去,只见毒雾升起他或许只吸入了一丝半缕,然而只这么些许,立刻令他一阵晕眩。一脚踩下去之时,并没有土刺升起,连晋的身子一歪,一脚踩空如凡人一般一头栽倒于地。
顿时,凄厉的惨叫蓦然而起,连晋在藤蔓间不断翻滚。不断有各种色彩的毒气自他身上升起,而且连晋在不断翻滚之时,似因为太痒而左右手不断抓挠,有一块块的血肉被他直接抓下。
当陈瑜的目光向其脸上看去时更是大惊,连晋的脸上,已经布满了黑气。而且仔细看去,其脸上暴起的青筋,也在逐渐发黑,然后这些暴起的青筋突然破裂,有黑色的脓血汹涌而出,看着恶心而又恐怖!
“这到底是什么术法,怎么会如此歹毒?”这是陈瑜心里的疑问,然而再看向李佶,他心里对此人立刻有了深深的忌惮。
连晋还在惨叫,只这一会儿,他喉间发出的惨叫,已经不似人声。
“你、我还有方兄弟自结识以来一起闯荡修仙界,从凝气一层直到如今,我们经历了多少苦难,方兄弟为你死过多少回?”李佶看着脸上黑筋已经开始破裂的连晋,轻声道:“只是一只储物袋,而且是散修的储物袋,只因方兄弟不愿与你平分储物袋里的东西,你竟然将他残忍杀害!”
连晋的喉间已经不能发出声音,如今只有嘶吼声在喝喝而出。
“我也不曾想过,这幻藤术第一次,竟是用在自家兄弟身上。”李佶轻声道,其神色也有些黯然。
正在地上翻滚的连晋,其身上血肉正在溃烂。他不断以没了血肉的手骨向脸上抓去,带下了一块块的散发着黑气的血肉。而且随着翻滚,其黑色的衣衫很快被浑身血水濡湿,他浑身的血肉,在翻滚中竟尽数脱落。
吱吱!小松鼠又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