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方手帕虽然只是寻常物件,不过却是伊芸的贴身之物,所以上面沾有伊芸的气息,只需一个小小法术,便能够跟随着气息去寻到它的主人。当初在兴庆劫牢之时,他们便是靠着这一个小法术在纵横交错的兴庆大牢里找到了余芹。
手帕悬浮在空中,缓缓向着白海城的方向飞去,看来伊芸此时已经进入了白海,众人好歹松了一口气。只要她还活着,就已经是很走运了,毕竟一个弱女子要从兴庆马不停蹄赶到白海,也得半月路程,其中艰险,不言而喻。最担心便是伊芸在路上遭遇不测,那可就是无可奈何了。
既然要进入城内,这手帕法术自然是不方便施展,于是黄善就把手帕抓在了袖口里,通过感觉手帕想要飞去的方向来走。
白海城的城墙逐渐靠近,古语有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白海挨着这一座大湖而建,自然百姓的生活都离不开这一座大湖。好在这湖虽然颜色有些古怪,物产却是丰富得很,除了各色鱼类丰富,还有一种淡白色的藻类,被称作雪玉,乃是白海特产,可以制作一种名贵的香料,向来都是御贡之物,其珍稀难得,名不虚传,当地大多数百姓便是依赖着这雪玉生存。
只不过雪玉要想运出去,还是得靠商队。白海城三面靠湖,只有东边一面有一条商道能够出去,这就是黎川山脚下那条。所以自从黎川山商道被鬼物所截,当地官员可是急得不得了,但是也无可奈何。一日日的,城里面雪玉堆积,却又送不出去,外边的物资也进不来,百姓的生活日渐艰苦。
……
白海城内,一家绸缎铺子里,或鲜红或藏青,或鹅黄或五彩的鲜亮布料从一处高悬的梁子上垂挂而下,一位年过四十,但却风韵犹存的妇人站在铺子里,看着眼前一名衣衫有些破烂的年轻姑娘,一幅无可奈何模样。
那姑娘身材柔柔弱弱,面相也极好,想是一名贵家千金,但衣衫却不知为何这么破烂,这名年轻女子正是从兴庆一路北上的伊芸。
此时她在这异国他乡,无所依靠,又为父亲的病情所担心忧虑,憔悴不堪,恰似一朵被夜雨摧残的海棠,美丽之中带着可怜。
她纠结了许久,才对眼前那妇人说道:“大娘,我去找过马家的人了,但是他们嫌我衣衫褴褛,瞧不起我,连门都不让我进去。所以我想着,能不能在您这里借一身衣服穿了,我再去试试。”
妇人怜惜地看了一眼伊芸,爽快便答应了下来,道:“好孩子,真是为难你了,为了父亲竟然一路跑到了这里来,真是苦了你了。”
伊芸摇头说:“没关系的,父亲生我养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妇人欣慰地点点头,便转身进了铺子里间,却没有拿出衣服,而是拿了一幅皮尺。
伊芸疑惑道:“大娘,你这是?”
妇人温柔道:“和我说什么借衣服,趁着我眼睛还没昏花,给你做一套就是,这铺子里这么多布料,你随便挑一块。你这么漂亮的孩子,该配最好看的料子。”
伊芸慌忙拒绝道:“还是算了吧,大娘,自从你丈夫也被那鬼物所害,你就只能靠这些布料过日子了啊!”
说到她丈夫,妇人终是叹了气,放下皮尺,眼睛不觉便润湿了。她赶紧拿手遮住了眼眶,久久无言。
伊芸心里十分难过,劝道:“大娘,没关系的,你丈夫和我父亲患的是同样的病症,还能救。我从兴庆跑来白海,自然是有救治之法,只要等我那些朋友过来,他们就能救你丈夫的。”
妇人抹眼泪,说:“他们?他们和你是什么关系,不过也只是普通朋友罢了。孩子,你心地善良,却不知道这世上人心险恶,这些人多半是靠不住的,就算他们愿意尽力帮你,那也绝对是有所求。”
说罢,她便打量了伊芸一身,伊芸被看的有点慌,恰巧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大娘口中所求为何,便不吱声了。
此时,那绸缎铺子门被敲响,声音急促,似乎很是急切。
妇人从伤心里回过神来,马上应道:“急甚么,来了来了!”
但是还不等她靠近去开门,那铺子的门便被一脚踹开了,一名额头有一块硕大疤痕的男子站在门口,看他那凶神恶煞相貌,就知道绝非善茬。
那名男子今日上门来,确实就不是来做好事的。他是附近这一块区域的混混头子,向来欺软怕硬,混迹街道多年,乃是有名的恶霸。况且还有他那在官府担任文书的舅舅,官府对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人命,倒也随他去了。
男子站在门口,大娘一眼就瞧出来他是谁,顿时失色,差点跌落在地。伊芸看见妇人被吓倒,也赶紧上前去搀扶,一边又惊慌地看着来者,不知所措。
男子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的猥琐目的,开门见山便说:“冯大娘,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模样,四十来岁的人了,没有子嗣,丈夫也死了,你这日子还有个盼头吗?迟早有一天得饿死,不如跟了我去,虽然没有名声,但是管你吃饱喝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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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位姓冯的妇人虽然年岁虽高,但是风韵犹存,倒有些徐娘半老之美色,早就进了这男子的眼睛,此时她丈夫又死,还不上门来强求,再等何时?
妇人大哭道:“我丈夫他没死,你快给我滚出去!”
男子狠狠说道:“没死?昏了几个月了,和死人有什么区别?还要你一天天照顾,还不如死了干净!再说那家伙有什么好的,能给你好日子吗?但我可以啊!”
伊芸惊慌看着这男子,怒斥道:“哪里来的泼皮,你说什么鬼话,真是好不要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书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