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着脸的女子自不必说是谢卿云,她肯定不是此时才赶到,只不过见到这事难以收场才出手。
白胡子老头见着是谢卿云来了,还不肯善罢甘休,说道:“这就是你们谷里培养出来的好苗子!故意打伤了我们宗的叶冷,害得他参加不了道会,清风谷就是这么管教剑修的?”
谢卿云脸色很难看,说:“他虽然不是我们清风谷的弟子,但是他为清风谷出头,我就得护着他!今日之事,皆由你们先挑起,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是看不习惯我们清风谷的行事,离开便是,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白胡子老头冷哼一声,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走就走!我们现在就离开,谁稀罕待在这里!”
谢卿云冷声说:“不送。”
白胡子老头一挥手,那几名扶摇宗的弟子立马拉起叶冷,跟上了他,只不过殷子实依旧坐在椅子上未动。
白胡子老头正在气头上,刚要问他为何不走,殷子实就起身,拱手对着谢卿云说:“谢谷主,此番酒楼一事,确实是我们扶摇宗有错在先,这点我早就知道,只不过陈长老要一意孤行,我也是无奈才跟了过来。此番回宗门之后,我定会向宗主禀告此事,希望谷主能稍息怒火。”
谢卿云见到殷子实这么一出,疑惑问道:“这么说来,你还想留在清风谷?”
殷子实点点头,说:“我在宗门临走之时,有人嘱托我带给徐怀谷一些话,所以我想在清风谷再留一晚。”
徐怀谷疑惑地挑眉,想着这扶摇宗还有谁会带话给自己?难不成是邓纸鸢?
谢卿云似乎颇为赞赏殷子实,便点头答应说:“行,你想要留下来就留下来。不过其余人,我们清风谷地界小,留不下这些个大佛,还是请离开吧。”
那白胡子老头听见殷子实这么一席话,早慌了神,殷子实不给他台阶下,他也不敢对殷子实发火,一时间很尴尬。
殷子实对着扶摇宗其余人说:“那么就依谢谷主所言,你们先行离开吧,我留在清风谷一晚,明天就来找你们。”
白胡子老头面子丢尽,早就恨不得赶紧离开,听见殷子实这么一说,便马上带着其余三人大步走了,留下殷子实一人在清风谷弟子之间。
殷子实倒也并不害怕丢脸,对着周围人说道:“今晚这件事,是我殷子实对不住各位清风谷同道们。若是我能态度强硬一些,陈长老也不会前来挑事。今晚各位敞开了喝,账都记到我殷子实头上来,算是给大家的赔礼了。”
酒楼里一片嘘声,有人语气不善说道:“就凭你也想请我们喝酒,谁稀罕呢?反正这酒我是喝不下去!”
随着这句话落下,又有许多人附议,清风谷众人没了喝酒的兴趣,纷纷离开了酒楼。于是这里冷清下来,只剩下徐怀谷、殷子实和柳婉儿三人,连安筱雨都离开了。
徐怀谷和殷子实隔着老远,斜看着他,说:“有什么话,说就是了。”
殷子实说:“这里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徐怀谷摇摇头,说:“你不是要请人喝酒吗?怎么,到我这里就不算数了?”
殷子实大笑,说:“徐道友哪里话,今晚尽管喝,我请客。”
徐怀谷点头,说:“边喝边谈就是。”
他也不客气,一口气点了好几坛子最贵的酒,坐到了柳婉儿身边,殷子实也坐了过来,问徐怀谷:“这位是?”
徐怀谷直言:“这是我的一位朋友,你有话直说就是,什么都不必瞒着她。”
殷子实别有意味地笑了笑,显然是把柳婉儿误会成徐怀谷的道侣了,接着他就说道:“其实这次是我们扶摇宗的邓纸鸢邓大长老要我给你带几句话。”
意料之中,徐怀谷点头不语,但有点好奇邓纸鸢会和他说些什么。
殷子实继续说道:“其实邓大长老她还一直记挂着你。前些日子各大宗门把参加道会的弟子名字都报了出来,邓大长老她才发现你竟然也在里面,她有一些话要告诉你。”
他放低了声音:“和你家乡的那件事有关。”
徐怀谷一惊,意识到决不能让柳婉儿知道此事。不然的话,她怕是不会离开清风谷去中土的,但留在东扶摇洲实在是太危险了,徐怀谷不想让她冒风险。
徐怀谷赶紧心湖传音给殷子实:“这里说话。”
殷子实一笑,端起一碗酒,凑到嘴边,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在酝酿要说的话,实则借着喝酒的模样,已经在和徐怀谷交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