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边喝酒边闲聊,直到晌午时分才散去。毕竟连日突围了两天,没怎么睡觉,一路上又是厮杀,便是修士,也有些乏了。
徐怀谷和余芹一起走出营帐,预备去散散心,然而他们俩敢踏出营帐,便有一士卒走上前来,对徐怀谷说道:“这位仙长请留步,我们将军有请。”
“你们将军?”徐怀谷反问道,“是楚将军?”
那士卒忙摇了摇头,道:“是陆将军。”
“陆子衿?他竟然也在这镇子里?”
那士卒点了点头,正色道:“我们将军昨天亲自前来此地等候,便是为了要见仙长。”
徐怀谷有些困惑,与余芹对视一眼。余芹善解人意地说道:“去吧,陆子衿找你肯定是有正事,我等你回来。”
徐怀谷点点头,于是那士卒便在前面带路,徐怀谷紧随其后。不过多时,二人便走进了乌凉镇的中心地段,有一座古朴的二层木楼立在此处,那士卒表明了身份,便带着徐怀谷走了进去。
原来乌凉镇不比南边山林关隘,这里本来就是个镇子,自然有许多房屋可以居住。在南边的时候,所有人住的都是营帐,而此处的军务中心则是这一幢小木楼。周围还有许多各色的木房,都已经安排下了士兵居住。看书溂
徐怀谷跟着那士卒走上了二楼。那士卒在一扇门前停下,敲了敲门,向里面说道:“报将军,徐仙长已经到了。”
里面传来陆子衿的声音:“快点请徐先生进来。”
那士卒推开门,徐怀谷迈步走进去。只见陆子衿坐在一张书桌前看册子,除了他之外,韦彩衣也坐在另一张椅子上闭目养神。此时徐怀谷走进来,她眼皮子都没睁开。
毕竟昨日才和韦彩衣闹了矛盾,徐怀谷此时见到她,还是有些心虚。他没敢打扰韦彩衣,只走到陆子衿面前,道:“陆将军有事要找我,直接传信给我就好,何必亲自来一趟?”
陆子衿站起身,端详徐怀谷半晌,才笑道:“找你的事小,但犒劳你,这件事大。”
犒劳?徐怀谷愣了一愣,有些始料不及。
他原本还以为陆子衿来找自己,一定又是有什么事要找自己帮忙。毕竟林仓央和陆子衿二人,都是一个个轮着找自己,不是今天有事就是明天有事的,倒不是徐怀谷不会拒绝别人,只是他们找徐怀谷所做的事,都是切实的国家大事,容不得他拒绝。徐怀谷可不傻,相反,他精明得很。他的心里有一杆秤,知道什么该帮,什么不该帮。
可如今陆子衿开口便是说要犒劳自己,倒是把徐怀谷也惊到了。
见徐怀谷这副模样,陆子衿不禁也笑了,说道:“你看看,我说要犒劳你,你反而还不自在了。”
徐怀谷忙笑道:“这倒是我所没想到的。我还以为陆将军有正事要找我,所以我这才急忙过来了。既然是犒劳我,那陆将军就更不应该亲自前来了。以后总归还要见的,到时候再说,还不是喇
“欸,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陆子衿忙伸手止住他,道,“俗语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帮了我这么多忙,也帮了边军许多忙,报酬是应该的。你可以不提,那是你有情有义,可我却不能不说,那倒是我的不对了。”
说罢,陆子衿捻胡须笑了起来,徐怀谷也笑了。
“看看这是什么。”陆子衿转身,从身后椅子上拿起一件灰黑色云纹流水长袍来,笑着递给徐怀谷。
这长袍乍一看的确很不起眼,浑身灰黑色,算不上好看,可徐怀谷仔细定睛一瞧,便看出了这长袍的端倪来。这袍子做工精细,裁剪得恰到好处,更为可贵的是那面料,并非棉麻丝稠一类,一看就是上好法袍的料子,甚至比起徐怀谷上一件法袍看起来更为扎实。徐怀谷顿时两眼放光,连忙问道:“这该不会是一件法袍吧?看这面料,品秩恐怕不低。”
陆子衿把那件法袍递给徐怀谷,笑道:“拿着,给你的。仙兵法袍,知道你心心念念想了许久了,特意给你找来送你的。”
徐怀谷一听这话,便有些迟疑,道:“会不会有些太贵重了?”
陆子衿笑道:“你帮了我们这么多,这点报酬算什么。我好歹也在中土混迹过几十年,一件仙兵法袍而已,还是拿得出手的。”
徐怀谷还要推辞,陆子衿便有些不耐烦地把法袍硬塞到了他的手上,道:“行了行了,不用再说了。说了这是给你的,拿着便是,一个大男人还婆婆妈妈的。”
徐怀谷犹豫片刻,便接下了法袍,向陆子衿道过谢。
陆子衿笑吟吟地坐回原位,对徐怀谷说道:“穿上看看,试试合不合身。”
徐怀谷按他说的做了。他穿上那法袍,又挺直腰身,看了看袖口,刚好合身,一点不长,一毫不短,竟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只是浑身都是灰黑色,有些不太好看。
韦彩衣睁开了眼,看了徐怀谷一眼,哼了一声,继续合上眼。
陆子衿仔细看了看,眉头一皱,说道:“好像颜色不太好看,灰蒙蒙的,有些老气了。果然还是前辈的眼光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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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谷愣了愣,一时没明白过来陆子衿在说什么,韦彩衣却已经开口道:“那是自然。我专门做买卖的,能不知道他合适穿什么?我就说这件有些偏老气了,给老头子穿还差不多,你偏说这件好,我能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