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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芬说后就看了费懋中一眼:“士大夫里也有小人啊!”
“我真没有!”
费懋中不由得起身怒道。
“没说你。”
“我说的是张璁,张孚敬!”
舒芬回道。
费懋中则几乎咬碎了牙,瞪着舒芬,但他倒也没说什么。
只有柯维熊和张镗互相看了一眼。
而舒芬则在当晚来了杨廷和这里,将他和张镗等所说的话,告知给了杨廷和和杨慎父子。
“王阳明上个月出现在了内阁?”
杨廷和也就在听舒芬说后问了这么一句。
舒芬颔首。
“谁提供的消息?!”
杨廷和一脸严肃。
舒芬回答说:“陛下身边近臣张镗提供的。”
杨廷和不由得想到了之前梁储拒绝答应他不起用王阳明的事。
于是。
杨廷和不由得脸色阴沉地笑了起来:“我明白了。”
杨慎不由得问道:“父亲明白什么了?”
“这个梁顺德真是老奸巨猾啊,把我都给骗了!”
“只怕连先帝也被他骗了!”
“他深藏不露这么多年,居然让老夫现在才看清楚,他居然是个早就想要乱祖宗成法的人!所谓懦弱可欺都是装的!”
杨廷和这么说后就苦笑了一下。
对于他而言,素来只有他玩别人的,但他没想到他居然被别人玩了。
所以,杨廷和心里郁闷的很。
而杨慎和舒芬也都点了点头,对杨廷和的话深信不疑。
且说。
梁储在来到御前后,朱厚熜就对梁储说:“近来,辽东,宣府、大同、宁夏、甘肃等皆频繁来报有俺答部鞑子寇边的消息,以朕看,这是在向朝廷示威啊!”
“陛下圣明!”
“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许多大臣被拿被杀的事,所以故意广传虏寇声势浩大,以达到让朝廷不敢动边臣的目的。”
“这是借虏胁君。”
梁储回道。
啪!
朱厚熜拍案而起:“朕不能忍受这种胁迫!”
“想我太祖太宗时期,只有他鞑子怕我皇明的份,何曾有我皇明怕他,连带着这些边臣也敢借他们的势威胁朕的时候!”
朱厚熜目光凌厉地看着梁储说道。
“陛下息怒!”
“国运衰败非一朝一夕之事,陛下要振作,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凡是急不得,先帝便是例子。”
“不过,待王阳明在两淮把盐政整顿的好,暂时朝廷是会增加不少岁入的,再加上抄家所得,还是能做到不对鞑子提心吊胆的。”
梁储回道。
朱厚熜颔首:“待年关到后,算算盈余,如果盈余多,先把外城建造起来,正好两淮那边流民太多,赈济后可以分批官运进京,将他们作为这次建造外城的主要民力,实行以工代赈,不必额外征调民力,而增加民众徭役负担了。”
“陛下圣明仁厚,社稷百姓之福。”
梁储正说着就道:“这是运民进京,乃至造外城,皆需要官僚上下合一,统筹得当才好,为免贪腐太多而坏事,吏治不能不振,而要振吏治,需恩威相济,如今威则有之,其恩当加之。”
朱厚熜点头:“朕知道,增加百官收入,多加恩泽,以及运民进京建造外城,这些皆要先预算一下。”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嘛。”
朱厚熜这么说后,梁储颔首,暗叹陛下是精通《礼记》的。
而梁储接下来则对朱厚熜说道:
“陛下,臣还有一言!”
“讲!”
“这次京师、两淮、南京一起抓了杀了那么多人,王阳明可能在两淮还杀了更多的人,天下贪官污吏还有劣绅奸商,这次不但没有通过这次赈灾赚得好处,反而赔进去了不少。”
“所以,以臣愚见,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借虏胁君只是一方面。”
“后面,他们恐怕会有更多的手段出现。”
“最可怕的,当属今年的田赋与各类杂税征收,会变得非常艰难。”
“另外!”
“王阳明、张秉用(张璁)还有大冢宰(石珤)这些人。”
“可能会因为这事风评大坏,而为天下所不直。”
“进而!”
“这几位忠臣在朝,也会成为他们不为朝廷积极纳赋纳粮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