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
青年俯视着他,冷冰冰地说道:“我们有公务在身,莫要阻拦。”
“有公务?”元敬阳道,“是查房客吗?那你们也要按顺序来啊,不然独独跳过我这一屋,我心里发慌。”
青年与同伴对视一眼,扭身走进了元敬阳的屋子。
两名青年看见了女真铠甲,问也不问,瞧见剃着辫子的温迪罕扬古,管也不管,直到看见清秀可人的崔宣雨,方才有所动作。
“我们奉命追捕一名女犯,所有小至十六,长至三十的女子皆要查验,你把衣服脱了,让我们检查!”
崔宣雨一听,吓得连忙双臂交叉,捂在胸前,两腿并拢躲到了榻上。
一名青年解释道:“不要误会,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元敬阳倒忍不了了,虽说崔宣雨一度当过小姐,但从头到尾只有两个男人看过她的胴体,如果白枫真是如他人口中那样的谦谦君子,人数还要再减一。现在来了这俩莽汉,进来就叫雨儿脱衣服,还说什么奉命行事,不会是营妓玩腻了出来开开野味了吧?
“不行!”元敬阳扯了一嗓子吼道。
青年乜斜了一眼,怪腔怪调地问:“你的说不行啊?”
“她是我内人,怎么能随便让你们看?”元敬阳怒道。
“怎么就不能让我们看了?”说着,那青年的手就放到了铜锤柄上。其实上面的命令是检查女子的小腿,看有无弩矢穿孔留下的痕迹,但等到实施的时候,就变成了检查全身。欺压百姓,对内比对外凶恶狠毒了几重,宋代的兵基本都是这个德行。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按照这帮丘八的脾气,要是火气上来,当场就能砸了酒楼,把里面的年轻姑娘奸淫个遍。更何况这又是楚州,是最前线的城市,当兵的就算抢了老乡,“不拿一针一线”,长官又有多大可能会处理他们?重镇当中,谁敢不给军爷面子?
正在这时,右屋的门打开了,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妇人拄着拐走了出来,用苍老微弱的嗓音问道:“怎么回事啊?这么晚了还不让人休息!”
元敬阳一脸惊诧地看向老妇人,老妇人只是狡黠地眨了下眼睛,他方知这是李丹晨易容的。
“这老妇是谁?”青年问道。
“哦,这是我的太婆,她喜欢安静,就一个人住一间。”元敬阳随口答道。
青年了解了情况,也不多问了,但还是要求崔宣雨脱衣服给他们检查。
李丹晨见状,忙颤颤巍巍走进来,道:“使不得、使不得哟。这刚过门的小媳妇,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看呢?”
李丹晨走到崔宣雨身旁,转向青年道:“两位军爷是要检查有无伤口是么,那就给二位看一下。”说完,她撩起崔宣雨的裙摆,脱下她的鞋子,捋起了裤管,只见两条小腿如白藕一般光洁,吹弹可破的皮肤上无半点伤痕。
两个青年面面相觑,少许后只能略显无奈地转身离开。不错,这一行十名青年正是追凶千里,一路循着线索查到楚州来的飞虎军。辛弃疾下了严命令,除非出了宋境,不然一定要彻查到底,而且还要求每到一地都要有当地衙门盖章,这就避免了偷懒情况的发生,这帮飞虎军虽苦不堪言,但也只能磨尖了脑袋往前突。
背对着飞虎军,元敬阳不禁冲李丹晨竖起了大拇指。
但就在几人得意,喜形于色的时候,飞虎军转身回来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要检查小腿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