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今日,他又从另一个人身上看到了更胜一筹的大勇。
可他终究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努力,无论再穿越几次重新为人,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或许,这也是苏轼这样的人能够光耀千古的真正原因吧!
他不是无脑的大嘴巴,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言行会带来什么后果。可面对不公事,面对垂死挣扎的芸芸众生,他必须要这么做。
或者说,每个时代应该都有这样的苏轼。虽不多,但这才是一个民族思想的脊梁。
全冠清无话可说,重重拜倒,献上自己最大的敬意。
他做不到,但不代表他不敬佩。
同时他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他朝掌控大权,定然要让苏轼腾云驾雾、羽化成龙。
“好好做吧,你之所为,又何尝不是利国利民?”
苏辙抬手将全冠清扶起,语气萧索,看向兄长的目光里竟然带着生离死别。
他们兄弟二人自从一同出川科考做官后,便聚少离多,各自颠沛流离。如今不过短短团聚,又要天各一方了。
在这个时代,一朝分别,也许就是永别。
苏轼独自饮了一杯酒,似乎想到了什么,对苏逸吩咐道:“铺纸,磨墨。”
等笔墨纸砚准备好,全冠清三人全都振奋不已。
难道苏轼又有新作面世了吗?
这可是苏东坡啊!
即将诞生的,又是什么旷世名作呢?
光是见证这一幕,都是无上的荣光啊!
三人的目光灼灼当中,苏轼开始下笔。
云海相望寄此身,那因远适更沾巾。
不辞驿骑凌风雪,要使天骄识凤麟。
沙漠回看清禁月,湖山应梦武林春。
单于若问君家世,莫道中朝第一人。
全冠清的诗词品鉴能力一般,但也感觉这首诗似乎一般,远远不如《水调歌头》和《念奴娇》的精彩。
难道苏轼江郎才尽了?
就在他迷惑不解时,苏轼抬笔又写下了一行字。
“送子由使契丹。”
全冠清豁然抬头,愕然不已。
“学士要出使辽国?”
苏辙反而奇怪。
“你们丐帮消息灵通,难道竟不知晓吗?”
全冠清只能摇头,他还真不知道。
“好端端地,学士为何要出使辽国?”
说起此事,苏辙也是满脸苦笑。
“去年辽军南下,欲要侵宋。虽然最后终于退兵,但是边关一日三惊。满朝上下都担心辽国大举来攻,以至于人心惶惶。正好辽皇生辰将近,老夫便作为贺使北上。此去虽万分艰难,屈身胡虏,但求得保家国平安,死而无憾。”
听他说的悲壮,苏轼和李平全都不禁垂泪。
全冠清却傻了眼。
“等等,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