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听着。”
“被抓的兵将中,有一个叫做许光达的,是老夫的内弟,不知大帅可否给老夫一个面子,放了他?”
常思已经妥协了。
其余被抓的昭义军兵将,他可以不管。
但是这许光达是他的“内弟”,也就是小舅子,不能不管!
杨骁闻言,只是睥睨了一眼常思,云淡风轻的说道:“常公,亏你还是沙场宿将,掌兵多年,难道不晓得法不容情的道理吗?”
“军法岂是儿戏?”
“倘若因为那许光达是你的内弟,我给你常公这个面子,放了他,又处死其余触犯了军法的兵将,别人会如何看待?”
“将心比心!”
“如若是我杨骁的内弟触犯了军法,我一样会将他明正典刑!”
“你!”
常思看着如此不讲情面的杨骁,也是一阵恼火。
他都豁出去一张老脸,低声下气的给杨骁请求了。
为何杨骁都不能通融一下?
一个面子都不肯给吗?
真是岂有此理!
常思怒了,怒不可遏。
他须发皆张的指着杨骁,怒气冲冲的喝道:“杨骁!”
“你虽身为西面行营都部署,有节制诸军之权,但是我昭义军的兵将,还轮不到你来管!”
“就算他们触犯了军法,要被处置,也应该交由昭义军处置!”
“杨骁你这样处死我昭义军的兵将,岂不是有越殂代疱之嫌疑吗?”
“你无权处置他们!”
听到这话,杨骁并没有发怒,
只是嗤笑一声,讳莫如深的看了一眼常思,缓声道:“常公,你好大的口气。”
“本帅既然有节制诸军之权,你的兵将,自然也归本帅管。他们触犯了军法,本帅自然也有权处置!”
“倘若按照常公你的说法,你昭义军是要独立于朝廷之外,不听朝廷的号令吗?”
“我……”
常思顿时哑火了。
为之偃旗息鼓。
杨骁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他可是担待不起的。
杨骁作为诸军的统帅,身负皇命,本身就代表着朝廷。
如果常思非要跟杨骁纠缠下去,最后不止是人没救到,反而有可能把自己都搭进去!
没奈何,常思只能愤愤不平瞪了一眼杨骁,以一种威胁的语气,叱道:“杨骁,老夫要告你!”
“老夫要向朝廷,要向官家告你的状!告你一个独断专权,滥杀兵将之罪!”
对于常思的这种恐吓,杨骁的嘴角噙着一抹森冷的笑意,耸了耸肩,道:“请便。”
“哼!”
常思也知道自己理亏,哼了一声之后,就拂袖而去。
告状?
杨骁能害怕常思告状吗?
不能。
毕竟杨骁是占理的一方,而且杨骁的后台很硬,又有莫大的战功在身,区区一个常思,怕是还奈何不了他。
朝廷也不可能为了这几十上百个触犯了军法的乱兵,而治罪于杨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