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弘肇于是一手握着随从递过来的宝剑,跑到窦府的大门口,却见苏逢吉已经一溜烟儿的骑上了一匹马,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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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史弘肇还要去追杀苏逢吉的时候,杨邠终于忍不住,上前拉住了史弘肇的胳膊,苦口婆心的劝道:“史相公,苏公是宰相,你若是杀了他,那皇帝的尊严又置于何地?请你三思为上!”
说着,杨邠的眼泪还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同样是先帝刘知远遗命的托孤大臣,不管是史弘肇也好,苏逢吉也罢,杨邠都绝不愿意看见他们当中任何一人,发生意外,死于非命。
史弘肇闻言,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翻身上马,跟着绝尘而去了。
杨邠见此情形,就把目光放在了杨骁的身上。
“杨令君,劳烦你跟着史公,一定不能让他伤害苏公啊!”
“好。”
杨骁微微颔首,答应下来。
他也知道杨邠的难处。
毕竟,史弘肇一旦犯起浑来,别人拉不住,也不敢上去拉架,杨骁就不一样了。
杨邠不太放心,还是与杨骁一起跟在史弘肇的身后,把史弘肇送到家门口,这才稍微放宽心离去。
这一次,史弘肇固然没有斩杀苏逢吉,但是二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势成水火,难以调和了。
朝廷的将相失和到这种程度,迟早会发生大事。
而这,也是杨骁希闻乐见的事情。
翌日,在崇元殿的大朝会上,对史弘肇不满已久,昨夜又险些命丧于史弘肇之手的苏逢吉,第一个手持牙笏,站起身弹劾史弘肇。
“这……”
听说苏逢吉要弹劾史弘肇,坐在龙椅之上的刘承佑,那是一脸错愕的神色,还没有反应过来。
其余大臣,则是一片哗然之余,又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们看了看史弘肇,又瞅了瞅苏逢吉,还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作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不论是史弘肇也好,苏逢吉也罢,二人都是权臣,他们都得罪不起。
“苏卿
家,你要弹劾史相公什么?”
刘承佑来了兴致。
苏逢吉正色道:“官家,臣要弹劾史弘肇执法不公,滥用酷刑,草芥人命!”
“他利用职权之便,不止收敛了多少他人贿赂的财物!”
“史弘肇曾经遥领睢阳节度使,派他的亲信杨乙去代替他管理政务,杨乙也很贪财,性情残暴,还狗仗人势,欺压当地官吏和百姓。”
“其境内大小的官员都要向他进献财物,每月,杨乙给史弘肇的钱就高达万缗!”
“所以,睢阳的的军民百姓视杨乙为仇敌一般。”
“对此史弘肇又岂能不知?”
“官家,这还只是其中的一桩,这一两年来,史弘肇所犯下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罄竹难书!”
“这是臣搜集到的,史弘肇的种种罪证。铁证如山,皆可详查!”
“请官家御览!”
顿了一下,苏逢吉拿出一道奏本,递给了陛台一边的中常侍瑽脱,让他转交给刘承佑过目。
史弘肇虽然治军严谨,待人严厉,却不能严于律己。
他自己都经常收受贿赂,贪赃枉法,又怎能作为其余人等的表率?
刘承佑看过苏逢吉的奏本之后,不禁脸色一沉,眼神颇为阴鸷的看着史弘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