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军法,后匡瓒罪在当诛,所以郭威就把他斩了,并传首三军,以示警告。”
“……”
听到这话的杨骁,深感无语。
明明知道第二天要领兵出征,后匡瓒却还要喝得酩酊大醉,留宿于青楼,以至于误了时辰,这不是作死吗?
后匡瓒因此被斩首示众,那是一点都不冤枉的。
不过,杨骁觉得此事仍然有些蹊跷。
“后匡瓒这人我知道,虽说不学无术,是一个浪荡轻浮的纨绔子弟,却绝不至于如此犯浑,冒着性命之危去挑衅军法。”
王朴微微颔首道:“主公所言极是。后匡瓒昨夜留宿的烟雨楼,其实是秦夫人名下的产业。”
“秦夫人今早去烟雨楼查账,就听说昨晚上后匡瓒是跟郭威的养子郭荣一起喝的花酒,二人还称兄道弟,最后还是郭荣买单。”
“只是郭荣灌醉并怂恿的后匡瓒,让他留宿于烟雨楼,并以黑布遮掩窗台,让他看不出天亮与否。”
“秦夫人原本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不过跟诸夫人当闲话说了。还是大娘子留了一个心眼,知道主公你现在跟郭威不对付,故而派人来告知。”
顿了一下,王朴叹气道:“主公,由此可见,这后匡瓒之死,多半跟郭荣是脱不了干系啊。”
何止是脱不了干系?
后匡瓒分明是被郭荣坑死的!
符金盏派人来告知杨骁,却也是为时已晚。
说到底,后匡瓒是自己蠢死的。
明明知道误了时辰,还敢往军营里跑,想着郭威不会跟他一般计较,让他继续领兵出征?
笑话!
真是一头蠢猪。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猪!
如果换做杨骁,他不可能往军营里跑,而是前往皇宫请求刘承佑的庇护,或是干脆躲起来避一避风头。
有杨骁和刘承佑给他撑腰,他也可能死不了。
然而,军法无情。
往军营里跑的后匡瓒,可不正是自己找死吗?
杨骁恍然间,想起来一句话:
这世上,好人不会死,坏人也不会死,只有愚蠢的人才会死。
显然,后匡瓒就是这样愚蠢的人。
偏偏这样愚蠢的人,现在还是杨骁的“队友”。
“是郭威、郭荣父子设计,把后匡瓒以军法处死的。后匡瓒也死得不冤,谁都不好说什么。”
听到这话,王朴不由得苦笑一声,说道:“主公,话虽如此,这后匡瓒好歹是殿前军都虞候,是官家的人。”
“他这一死,被吓破胆子的李业、郭允明,恐怕会跑到皇宫中跟官家哭诉,不敢继续在殿前军任职了。”
“其余人等,也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杨骁淡淡的一笑,道:“文伯,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郭家父子敢出这么阴损的招数,咱们也不能跟他们太客气了。”
“后匡瓒被杀,李业、郭允明自行挂印而去,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未必不是好事。”
“官家那边能用的人太少了,能让他信任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郭威、郭荣如此,反倒是便宜了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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