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杨骁在汴京贸然跟郭威、史弘肇开战的话,胜算不大,而且他也没必要这么做。
柴荣瞥了一眼还在沉默不语的杨骁,语重心长的说道:“贤弟,你而今能身居如此高位,靠的也不全是勇猛善战,用兵如神。”
“以愚兄之见,你在政治上的天赋,也是非常人所能及的。”
“难道,以你的眼光,看不到天下大势之变化吗?”
“自唐末以来,中原已经先后历经了梁、唐、晋,三个国朝,算上现在的汉朝,是第四个。”
“前三個朝代如何,那是有目共睹的。”
顿了顿,柴荣眯着眼睛,缓声道:“梁朝,历二世三主,共十七年。”
“后唐朝,传二世四帝,历时一十四年。”
“后晋朝,传二世二主,历时一十一年。”
“到我后汉朝,现在也是传二世,历二帝,迄今为止,历时近三年而已。”
“梁、唐、晋三朝,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二世而亡,且国祚只有十几年而已。”
“自古以来,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朝代更迭,也实属正常。”
“然,这短短数十年间,中原就换了四个国朝,朝代更迭之频繁,可谓是亘古罕见的。”
“诚如昔日安重荣所言: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宁有种耶?”
柴荣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样杨骁,似笑非笑的说道:“当今官家,中人之姿,志大才疏,且昏聩不明,任人唯亲,毫无帝王气象。”
“这样的皇帝,能守得住先帝留下来的汉室基业吗?”
“汉朝二世而亡,也是可以预见的。”
“贤弟何不早做打算?”
柴荣所说的这一番话,可谓是大逆不道的。
不过,这也让杨骁看见了他的“诚意”,以及他对刘承佑的态度。
不屑一顾吗?
杨骁心中淡然,笑了笑,问道:“郭大哥,你今日是替令尊来充当说客的吗?”
“算是吧。”
“如此说来,郭枢密使,当真暗藏大志,欲窥神器乎?”
闻言,柴荣摇摇头道:“贤弟说笑了。家父蒙先帝简拔于行伍之中,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
“家父从未有过不臣之心。然,倘若官家是非不分,一定要把家父逼上绝路的话,他岂能坐以待毙?”
实际上,历史上的郭威的确是被刘承佑逼反的。
刘承佑一口气把史弘肇、杨邠、王章诛杀之后,还派人传了密旨,打算将郭威也一并处死。
不料,有人向郭威告了密,郭威的妻儿还惨遭杀害,所以领兵在外的郭威痛定思痛之下,决定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杀回汴京……
当然了,也不排除郭威真的暗藏大志,不愿郁郁而久居人下。
即便没有郭威,以刘承佑的能力,也守不住这汉室江山。
杨骁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水,云淡风轻的笑道:“郭大哥,如果你是劝我投靠令尊,还是免开尊口吧。”
“先帝和官家,对我有莫大的知遇之恩。我杨骁岂能背叛官家,做那种为人所不齿的乱臣贼子?”
柴荣听到这话,禁不住眉毛一挑,道:“贤弟,岂不闻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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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大汉有三大强藩,一则大明军,一则河东军,一则天雄军。”
“朝中的禁军,也呈现三足鼎立之势。分别是你、家父和史弘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