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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
王镇伸手揉揉少女的头,笑了笑。
少女自然就是公孙娘子,见王镇这次居然还是不愿意带自己回家,心里顿时闷了下去,拧着脸色跟在王镇身边。
王镇领着一帮女人重新回到了庭院里,薛崇简一眼就看到王镇身后紧紧跟着一個,瞪了他一眼,开口道:“都弄起来,孤要跟韦兄,好好叙旧。”
乐工们慌慌张张地坐在外面,开始一如既往地吹奏丝竹,公孙娘子下意识也要跟过去,王镇咳嗽一声,道:“替我倒杯水。”
王镇坐在不远处,还能听见薛崇简和韦嗣立两人说些什么,公孙娘子跪坐在他旁边,气鼓鼓地把一碗白水放在他面前,又推了一盘干果过来。
“怎么了?”
王镇低声笑了笑,道:“可是缺什么吃的穿的用的,下次给你带过来。”
“都尉说笑了,奴不是那样一得好就要这要那的人。”
公孙娘子幽幽道:“奴也不是那等不要脸的妇人,不会整日痴心妄想,都尉不要奴也就罢了,但对奴的照顾,奴也无以为报。下次都尉再来的时候,奴学了剑舞,可舞给都尉看。”
她显然是误会了王镇,以为他只图自己身子,不想把她带回去给个名分,但现在王镇是她能脱离教坊司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哪怕她平日里性子再清冷,这时候也只得尽可能地曲意讨好。
“这几日过的好么?”王镇喝了一口水,问道。
公孙娘子微微颔首,道:“承蒙郎君照顾,教坊使和嬷嬷们也不催奴去学舞等着日后接待恩客了,只是......这种日子也不长久。”
“放心,会长久的。”
王镇笑着拍拍她的手,公孙娘子顿时身子一颤,觉得被他拍过的地方有些酥麻,眼里闪过一丝嗔意。
“会舞剑?”
王镇把腰间的佩剑放在她手里,笑道:“送你?”
另一边,薛崇简和韦嗣立的交谈似乎已经进入尾声,薛崇简轻轻敲了敲桌子,道:“若是韦兄愿意招供,供认妖后所有事情,那,你还可以回去做你的官儿。”
韦嗣立明显有些挣扎,但片刻后,他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沉声道:“如此一来,韦氏将族灭矣,嗣立不才,不能做这种事。”
“伱不做,有的是人做。”
薛崇简笑了一声,他看了王镇一眼,随即站起身朝外面走去,王镇会意,跟着薛崇简来到外面廊檐下。
“你和临淄王两人捅翻了两座公主府,不少人吓得弃了官职直接躲逃起来了,这韦嗣立原本是兵部尚书,中书门下三品,也因为你们的事吓得不敢再等,直接逃了。”
薛崇简略作解释后,伸手指向里面。
“你要杀的人就是他。”
王镇愣了一下,疑惑道:“您刚才还跟他说话呢,不留着?”
“他若是还留在官位上,那咱们怎么也不可能就杀了他,朝廷也得忌惮一下他的官身。”薛崇简回答道:“现在他主动弃官而逃,没了官身庇护,更不愿意招供,那留着他也没用。”
“杀了他,没事?”
“要不然今天让你跟过来做什么?”
庭院内,韦嗣立正一杯接一杯不住嘴地喝酒。
旁边,公孙娘子抱着剑还跪坐在那儿,神思不属,冷不丁抬头看见那名青年已经再度走到自己跟前。
她张开嘴想要说什么,王镇没有回答,而是从她怀里抽出剑刃,大步流星地朝着韦嗣立走过去,后者也放下酒杯,与他对视了一眼,眼神平静。
下一刻,王镇抬剑,毫不犹豫地刺入他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