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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能让那么小的孩子和女人...”
“不然呢?”
卫燃没给扎克说完的机会便反问道,“战争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对于他们来说,那些侵略者已经在屠杀他们的村子,屠杀老人、女人和孩子,他们已经有足够的理由拿起任何武器了。”
“该拍下来的”
扎克指了指那些正在上课的女人和孩子,稍稍加大了嗓门儿说道,“该把他们的课堂和教具拍下来,该让全世界他们在经历着什么。”
他这边话音未落,卫燃也注意到,窗外不远处的黎友福似乎也听到了扎克的声音,自顾自的往前走了几步之后,朝着那么孩子按下了快门。
“看,我和我的摄影师配合的还是很好的。”扎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稍稍压低了声音。
“嘿!能不能给我们弄些吃的?”卫燃热情的朝着窗外经过的一个游击队雨挥了挥手大声用英语问道。
“呸!”
外面经过的游击队员被卫燃的大喊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便端起了肩头挂着的法国冲锋枪,随后朝着卫燃吐了口唾沫。
特么这里的人都属骆驼的吗?
卫燃暗自腹诽着,转而忧心忡忡的抬头看了眼弥漫着落叶剂味道的天空。
他非常清楚,自从刚刚那架喷药直升机被打下去之后,这里恐怕很快就要被战火波及了。而且他相信,这座营地里的那些游击队员们恐怕同样清楚。
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眼禁锢脚镣的铁链,卫燃扭头朝扎克低声问道,“你的戒指还在吗?”
“当然”
扎克说着,还不忘伸手展示了一下仍旧戴在手指头上的戒指。
“再借我用用”卫燃低声说道。
“你想逃?”扎克虽然嘴上这么问,但却一点都不耽误他把戒指摘下来递给了卫燃。
“恐怕这里很快就会打起来了”
卫燃接过戒指,熟练的将其再一次掰直,嘴上不停的提醒道,“我们就算不逃跑,也总要有能力随时都可以离开这座木屋才行。
不但万一美国人的航弹或者机枪打过来,我们想躲都躲不掉,而且你总不会指望那个时候有人会冒险来木屋里救我们吧?”
“说的有道理”扎克不由的点点头。
“帮我盯着点外面”卫燃低声说道。
闻言,扎克立刻将视线放在了门外,而卫燃则靠着窗边的墙壁坐下来,尝试着用手里的金属片撬开脚上的挂锁。
奈何,这黄金戒指终究软了一些也宽了一些,那挂锁也终究不是手铐,所以这一番折腾下来,他别说撬开挂锁,连把手里的金属片捅进锁眼里都做不到。
如此一番耽搁,窗外的丛林更远处也隐约传来了防空机枪的嘶吼以及战斗机的航炮乃至航弹的轰鸣。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儿给他们送来了食物——两个装满了米饭的竹筒和两个装满了水的竹筒,以及两双竹筷子。
“我们只有这些食物吗?”
扎克接过属于他的那份问道,这竹筒本就不算大,里面的米饭也根本没装满,如果将它们倒出来,恐怕也就多半碗的量而已,最重要的是,他们的食物似乎就只有米饭。
扎克的提问,那个明显不会英语的小孩子注定是不会给出任何回答的。
“总比没得吃要好的多”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将装水竹筒上的竹塞子拔出来闻了闻,万幸,这水里并没有落叶剂特有的问道。
“可是这也太少了”扎克说话间,用手指头抠出来一坨米饭放进了嘴里,皱着眉头说道,“而且好像不新鲜了。”
“总比没得吃要好的多”
卫燃一边重复着,一边把水倒进装米饭的竹筒里,给自己弄出了一筒更有饱腹感的汤泡饭。
“那是什么吃法?”扎克好奇的朝卫燃问道。
“米饭浓汤”
卫燃胡诌了一句,随便便开始往嘴里灌,果然像扎克说的那样,这米饭确实不太新鲜了,但万幸并没有太大的馊味,好歹还能吃。
三两口吃完了一顿饭,窗外远处的交火声却越来越激烈,但听起来距离他们倒是还有不短的距离。
就在卫燃再次给装米饭的竹筒里倒满水的时候,黎友福也和一个黑衣黑裤的女人一起,搀扶着肩膀受伤的阮清茶走到了门外。
“维克多医生,可以帮她给伤口换个药吗?”黎友福站在门外大声用英语问道,“我们这里没有医生。”
“当然可以”
卫燃站在窗边,装作没注意到昨晚找自己问话的人正在不远处偷窥,大声用英语答道,“请进来吧,不过我这里可没有药品了,所以你要自己解决药品才行。”
“我们带了药品”
黎友福说着,和那个黑衣黑裤的女人一起,搀扶着阮清茶踩着台阶来到门口,又等那个黑衣黑裤的女人推开虚掩的门,这才带着阮清茶走了进来。
“我需要先洗洗手才行”
卫燃举起双手说道,“最好能有一块肥皂,不然等我换完了药,她的伤口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感染了。”
闻言,脸色略显苍白的阮清茶有气无力的用卫燃和扎克听不懂的越难语和那个女人说了些什么,后者立刻点点头,先是警惕的看了眼刻意在保持距离和笑容的卫燃和扎克,这才转身走出了木屋。
“特洛耶...”
“我会让你们活下来的”
黎友福不等扎克说完便低声做出了保证,随后拿起墙角的搪瓷水壶走出了木屋,与此同时,阮清茶也拔出了本属于卫燃的1911手枪,警惕的对准了他们二人。
片刻之后,黎友福将装满水的搪瓷水壶拎回来放在了墙角处,顺便还朝着卫燃和扎克使了个眼色。
几乎前后脚,那个黑衣黑裤的女人也端着一木盆的清水走了进来,这木盆的边上还搭着一条毛巾,她的手里,也额外捏着一个装有香皂的竹筒。
与此同时,黎友福也从兜里摸出了一个美军单兵急救盒以及两卷密封包装的纱布和一支青霉素针剂。
仔细的洗过手,卫燃小心的解开阮清茶头上和肩膀处的纱布,一板一眼的帮她给伤口换了药和新的敷料,接着又帮她打了一针。
她这边刚刚处理完,那个跟着进来的黑衣黑裤的女人也盯着他说了些什么。
见卫燃看向自己,黎友福帮忙翻译道,“她问你,能不能帮忙处理他...我们的伤员。”
“当然可以”
卫燃抬头看了眼从外面走进来的,昨天盘问过他的那个男人,嘴上不停的说道,“但我要先声明,我没有能力处理任何伤口,换句话说,有的人我或许可以救活,但也有的人,我很可能根本就救不活。
如果我救活了,你们的人,不需要你们感谢我。同样,如果我救不活,也希望你们被怪我。”
“还有什么条件吗?”昨晚盘问过他的男人开口问道。
“当然”
卫燃摊摊手,“我需要足够的医疗器械和药品,至少能把医疗包还给我。”
“还有相机”
旁边的扎克提醒道,“先生,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把我们的相机还给我们吗?”
“我会好好考虑的”
这个男人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随后干脆的转身又离开了这里,同时,他的嘴里也说了句什么。
不等他走远,黎友福和那个黑衣黑裤的女人也将刚刚换过药的阮清茶搀扶起来离开了这里,顺便还带走了换下来的敷料、纱布以及二人刚刚装米饭的竹筒等物。
木屋里的二人对视了一眼,卫燃拎起墙边的粗瓷水壶打开盖子看了看,接着又拿起一个破碗往里倒了一碗水。
“哗啦”
伴随着细小的撞击声,两根黑色的发卡从壶嘴里随着水流跑出来,砸落在了粗瓷碗里。
和扎克对视了一眼,卫燃立刻从碗里捏起了那两枚发卡,扎克也立刻拖拽着脚镣和锁链,凑到窗边往外打量着。
将其中一根发卡分开试着捅进锁眼,卫燃的脸上立刻有了笑模样,他现在有绝对的把握撬开镣铐上的挂锁!
“维克多”就在此时,扎克却突然轻轻喊了一声。
得到信号,卫燃左右看了看,立刻又把手里的发卡恢复原状重新塞回了壶嘴里。
几乎就在他端起粗瓷碗的同时,两名游击队员也走进了木屋,其中一个举着手里的枪在门口警戒着,另一个则摸出钥匙,打开了卫燃脚镣上链接锁链的挂锁。
“你们要带我去哪?”
卫燃故作惊慌的用脚撞翻了那个粗瓷碗,嘴里也慌乱的问着。
奈何,这俩游击队员似乎根本听不懂英语,只是一门心思的将他带离了木屋,顺便也用枪指着准备做些什么的扎克,俨然一副对方不老实立刻就开枪的认真模样。
一路不停的问着,卫燃也被带到了隔着中间空地的另一座面积更大些的吊脚木屋里。
这里的环境并不比之前的木屋好多少,唯独中间多了两张明显刚刚才拼在一起的竹木桌子而已。
在这张桌子上,此时便躺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含棒士兵。
“需要给他做截肢手术”
昨晚曾找卫燃问话的那个男人从身后走了进来,“而且需要他活着。”
闻言,卫燃再次看了眼几乎被绑在桌子上的含棒士兵,他的嘴巴被破布堵的严严实实,身上的制服已经被抽出了道道鞭痕,尤其他双手的手指头和两只脚的脚趾头都已经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砸扁结痂了,全靠手腕处勒着的铁丝才没有失血。
捏起对方左臂靠近肩膀位置固定的白马师团的“马牌臂章”看了一眼,卫燃直起身问道,“截哪?”
“手肘以下”
昨晚问话的男人抬手指着桌子上那个气若游丝的含棒士兵右手臂说道,“今天先截这只手吧。”
“这似乎不止是拷问”卫燃意有所指的说道。
“他凌虐了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