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赵华。”小军官自报姓名,向着很显眼的陈上川施礼道:“见过陈将军。”
陈上川连忙还礼,不敢自拿身份,开口说道:“赵将军免礼。”
“在下只是个总旗,不敢称将军。”
赵华赧然地笑了笑,说道:“陈副将已经快马追赶殿下,以及早汇报情况。他请陈将军率舰队沿近海航行,在雷州铁山港相会。”
看着赵华的装束和发型,张煌言和陈上川已无怀疑,陈安平带去的士兵也回来了,就更能确定真相。
“赵将军,这位是兵部尚书张煌言张大人。”陈上川伸手做着介绍。
赵华赶忙施礼拜见,张煌言笑着上前扶起,急切地问道:“我等在海上飘泊,消息闭塞,敢请赵将军把目前的形势讲说一番。”
赵华眨巴着眼睛,有些迷惑,显然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张煌言赶忙提醒道:“本官在江浙海面时,正听到殿下率军横扫湖广,后来又耀武南京。之后的事情,便一无所知了。”
赵华点了点头,却见陈上川竟然亲自搬来了把椅子,不禁面带惶恐,连连谦辞。
“赵将军快请坐。”陈上川一点也不觉得屈尊,心中与张煌言是一样的急切,“本将与张尚书是一样的心情,赵将军还请慢慢讲来。”
赵华只好坐下,略微回忆了一下,便开口讲道:“我军纵横长江,耀武南京时,殿下已经返回川东,率军赶往水西,援助安坤的反清起义……”
好在赵华这个总旗,也算是個老兵。
虽然没立多大的功劳,可随军征战,凭资历在南宁也升了官,带了一百多新兵,对征战水西之后的事情都是知道的。
当然,在他的层面,知道的也是大概,一些机密的事情却是不了解。
“殿下在水西击败吴三桂的军队,活擒了受伤的吴三桂,迫使其降附,并写信劝降云南部将……”
“光复云南后,我军休整了两个多月,殿下发布东征檄文,率军进入广西,在柳州迫降了广西提督马雄,在桂林消灭了线国安和增援的八旗兵将……”
“殿下回师南宁后,又率军东进,清军不战而逃,我军光复廉州,雷州估计也能兵不血刃。”
陈上川不知不觉已经张大了嘴巴,这简直是天翻地覆,说书的都不敢这么白话,让他感觉简直象在做梦。
用力掐了下大腿,嗞,真疼啊!
张煌言捋须的手在微微颤动,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好半天,震撼加惊喜使他心绪翻滚如沸,已经不知说什么才好。
从川东一隅,现在竟然已经光复云贵桂三省,半年多的时间,让人做梦也不敢想的战绩。
赵华的口才也一般般,平铺直叙,也甚是简略。
但这惊天动地的形势变化,依然使张煌言、陈上川,以及旁听的军官士兵如醉如痴,或者说是惊呆了。
赵华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末将也就知道这么多,张尚书和陈将军莫怪。”
啊,啊?张煌言和陈上川几乎发出相同的声音,眼珠一轮,恢复了几分清醒。
“殿下神勇,所向无敌,令人,令人惊叹。”陈上川恨自己的言辞贫乏,说出的形容词连自己觉得都不足万一。
张煌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压抑着情绪,缓缓说道:“殿下欲效李晋王征广东,想必已有胜算。我等便马上启程,前往铁山,尽早拜见殿下才是。”
陈上川连连点头,说道:“正当如此。”
赵华躬身施礼,说道:“末将这就告退,返回驻地了。”
“赵将军慢走。”陈上川满脸笑容,亲自相送。
等到陈上川回来,张煌言已经理清头绪,开口说道:“陈将军要派人通知其他各家海上武装,共赴雷州铁山。同时,要告诫他们,莫要再袭扰抢掠高雷廉三州。”
陈上川深以为然,笑道:“倒是便宜了杨二,离我军最近,正好同去铁山,拜见殿下千岁。”
张煌言捋须微笑,说道:“殿下率领的大军,人强马壮,只是缺水师助战。我等尽量多招人船,也算是锦上添花。”
陈上川哈哈大笑,扫视着刚刚旁听的军官士兵,大声说道:“你们这几个家伙,刚刚听到的都记住了吗?分头去宣讲,别把这天大的喜事自己独吞了。”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连声称是,难掩激动和兴奋,都有些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