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阿方斯倒抽一口凉气:“我不买麦,你就卖给别人呗,踩我干什么?”
“明明很划算,你为什么不买?”安妮玛丽顿时不高兴了。
“买的哪有自己种的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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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一样,我那儿的土地肥沃,种出来的麦好,做出来的面包香!”
“自己种的还是便宜些。”
“…不好吃的麦,肯定也不好卖!”
“好吃的麦,也是卖一样的价钱。”
“…”安妮玛丽一时无语,想了想,又气急败坏的踩了阿方斯一脚:“你就不知道,应该话算话的吗?”
“可我要是走的船多了,那些领主涨我的关税呢?”阿方斯无奈道。
“谁敢加关税,你就告诉我!我弄死他!”安妮玛丽恶狠狠道:“现在,能买麦了吗?”
“…好吧…买…“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强买强卖,阿方斯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这还差不多!“安妮玛丽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来:“刚好,下个月就要收麦了,你可以派人去加永那边,我会让人把新收的麦给你。”
“那太感谢了…不过,运输麦还是不够划算,我打算直接运输麦粉。”阿方斯看向安妮玛丽:“你有磨坊吧?”
“安得对,你确实是个资本家、吸血鬼。”安妮玛丽吐槽道:“我确实有磨坊,好吧,我不收你的磨坊税,你随便磨麦吧。”
“…”阿方斯感觉自己又麻了!
他只是想磨个麦,却没想到,竟然还有万恶的磨坊税在等自己?不过还好,安妮玛丽答应给自己免了…
可问题是…这到底还有多少税在等着自己?
原来他以为,荷兰人吃个鱼都要交36种税,实在有点离谱;现在想一想,人家好歹是明码标价,不像封建领主,想怎么征税就怎么征…
“别告诉我,你还想用我的马去给你磨麦?”安妮玛丽见阿方斯沉默不语,还以为他在想新的坏主意。
“你觉得,我可能…特意让人带着一批马去加永、去磨坊里磨麦吗?”
“…该死!你这该死的吸血鬼!”安妮玛丽气的直跺脚:“就算我帮你出磨坊的马,你也别想我免费提供装麦粉的麻袋!”
“那我只能减少采购麦的订单了。”阿方斯悠哉悠哉回道,这个殿下…看起来有脑子,但确实不多啊…
“你!好吧好吧,算我倒霉!我出!我出!行了吧?”安妮玛丽咬牙切齿:“你别想拉走麦麸,我还能卖给面包工坊去烤饼干!”
“抱歉,我还是要一部分麦麸的,用来垫船底,免得漏水糟蹋我的麦粉。”阿方斯耸耸肩:“不过你可以留一点,留着烤饼干。”
“我突然…不想卖麦了…”
“…”阿方斯摇摇头:“你刚刚还,要话算话的。”
“…”安妮玛丽顿时气鼓鼓的,看了看阿方斯,第三次踩了他一脚,然后气急败坏的走下舞池,一边不停的抱怨:“这次肯定亏了,亏大了…”
“我,你也不差钱啊…”阿方斯好没气的追上她的脚步:“不用这样吧?”
“我是不差钱,可我的钱,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攒出来的。”安妮玛丽哼哼不满道:
“你们就知道我有钱,觉得这都是一代代祖先积累的财富;却根本不知道,我爸爸早已经把我妈妈留下来的钱挥霍干净,甚至还给我留了一大笔债务!”
“…”阿方斯顿时沉默,但想一想,安妮玛丽的应该是事实。
安妮玛丽的父亲、前奥尔良公爵加斯东,一辈子都在造反、被击败、祈求原谅、再造反中循环;就他这败家子属性,从他手里过的钱,多一个子都不会剩。
偏偏安妮玛丽的母亲在生下她不久,就难产死了,加斯东因此成为安妮玛丽的财产监护人;试想一下,加斯东现在口袋空空,可日子还得过,那被他监护的这些财产,会是什么结果?
这样一来,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安妮玛丽连一艘驳船能运输多少麦都一清二楚;也同样可以理解,为什么她会提及磨坊税、麻袋甚至麦麸…
“算了,你也不在乎这个。”安妮玛丽摆摆手。
“不,我在乎。”阿方斯拉住她:“我确实没考虑过你的感受,拉磨的马、还有麻袋,这些东西我都按市价付钱。”
“不用了,我答应别饶话,从来不收回。”安妮玛丽脸色变得好看些:“我也希望,别人能到做到。”
“你可能不相信,我也是这样的人。”阿方斯笑了起来:“我是一个讲信用的人,我也希望,别人跟我讲信用。”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不给国外的朋友写信了。”安妮玛丽哼哼回道。
“呃,那巴黎呢?”阿方斯一愣,还要把自己变成一个笑话啊?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