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倒是没有买入的想法。”伊莱亚斯依旧皱着眉头,目光却飘向约翰德维特,显然是在暗示着什么…
“我们现在需要坚定股民的信心,不是么?我们有很多办法,让他们坚信,我们可以拿下这个官司!”约翰德维特便接过话题。
“不不不,约翰,你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安德里斯摇摇头:“我们不可能轻易地赢下这个官司,即便是赢下来,也不会赢得漂亮!”
“这个…我是有预期的。”谁知,约翰德维特却摇了摇头。
还别,他是真有这个心理准备。
正如他跟加斯帕菲格过的那样,要想不留下让阿方斯更进一步纠缠的把柄,就必须把这个官司全须全尾的收拾干净。
荷兰人明知道这个官司很荒缪,却还得绞尽脑汁,用最合理的、最有力的判决来终止这项纠纷;为了不让人觉得他们偏帮Voc,还得给出略微照顾阿方斯的判决…
又要照顾阿方斯、照顾法兰西的面子,又要照顾Voc、照顾荷兰的里子,这个官司,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结束?又怎么可能、会赢得漂亮?
但他坚信,赢了就是赢了,他们夺回主动权,就一定能保住最大的利益!
“你既然知道,我们不会赢得漂亮,那你有没有想过,在纠缠的这段时间里,Voc的一切损失,没有人会对此承担责任?”安德里斯一脸严肃。
“这…”约翰德维特顿时无语。
“安德里斯先生得对,如果不能赢得漂亮,我们损失的一切,可要不回来。”伊莱亚斯也开口道。
“不管你们承不承认,这位阿方斯先生,绝对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商业奇才,我们能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安德里斯叹了一口气:“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把官司拖着,让Voc付出惨重的代价;而奥兰治派也会利用这个机会,发起进攻;
你想赢下选举,必然是以牺牲Voc为前提的,问题是…牺牲之后,你又能给Voc什么?你能让他们的牺牲有价值吗?”
“…”约翰德维特更不出话了。
安德里斯的话正中靶心:他需要Voc为他的连任作出牺牲,可人家的牺牲,也是要回报的!
如果约翰德维特不能给Voc回报,那Voc是不是会怀恨在心?是不是…会在必要时刻,倒向奥兰治派呢?
“既然你什么也不能做,在这个时候,什么持有股票,坚定人民的信心…”安德里斯露出嘲讽的神色:“骗得了别人,可别把自己也骗了。”
“难不成,就任由Voc倒下去吗?”约翰德维特还没开口,伊莱亚斯倒先开口了:“您大概是在汉堡待久了,不太明白,Voc对我们来,它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个巨大的赔钱货!”安德里斯暴怒起来:
“从20年前开始,东印度的生意就开始赔钱,巴达维亚总督府跟我们,他们需要支持,以便于重新拿回东方市场;
结果呢?他们陷入战争,我们投入巨大的投资,明国没了,郑家也翻脸了,我们完全失去了东方市场!
最糟糕的是什么?我们以为是朋友的清国,他们封海!笑话,真是大的笑话!我们支持一个封海的势力,推翻一个为我们赚钱的势力!”
“咳咳…”别伊莱亚斯,连约翰德维特也有些挂不住脸;这是二十年前就发生的事,但这些年来,他们也没少支持Voc在东印度继续扩张…
“我们都是靠Voc发展起来的,我们都对它怀着深刻的感情。”安德里斯继续道:
“但皮特必须承担责任!他把我们的Voc,带向疯狂的边缘!
我们想要赚钱,而他却在挑起战争!东印度是战争,非洲是战争,与法国人也产生矛盾!
我不否认,他依旧是Voc最大的功臣,没有他的帮助,Voc也许更糟糕;但是,我需要他更谦卑一些!
这就是我要的,我会卖掉股票,让所有人知道,我才是对的;在之后,我还是会出手,把这个烂摊子收拾起来。
我完了,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约翰德维特跟伊莱亚斯目瞪口呆!
安德里斯这段话的针对性、指向性太强了,就差直,他要把皮特弄下来了!
“这…我觉得我们应该认真考虑!”伊莱亚斯第一时间反对:
“法国人想要把皮特拉下来,这明皮特对他有威胁,我们更不能轻易的放弃皮特!”
谁知,安德里斯没开口,反而是看向了约翰德维特!
约翰德维特自然愣了一下,看着安德里斯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慢慢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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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