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杰拉德选择牺牲,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就算他愿意,安德里斯也会拦着不让他牺牲…
但现在就跟阿方斯撕破脸,也显然是不行的;选举还没尘埃落定,Voc也还官司缠身,万一哪一,他们又求到阿方斯身上了呢?
到底,这是一个博弈的时代,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利益共同则亲密无间,利益冲突则勾心斗角…
“您的这些,我也做不了主…”杰拉德思索良久,这才回道:“我会尽快回荷兰,把您的话完整的传达回去,相信很快就会给您答复…”
“也好。”阿方斯淡定的点点头:“话回来,您这次过来,还有什么事么?”
杰拉德看了看阿方斯,不知道从何起。
安德里斯已经是气急败坏的要翻脸,杰拉德这次过来,也是为了试探阿方斯的真实态度;但现在看来,阿方斯的态度比他们想象中更糟糕!
只是,设身处地去想,眼下比克家族面对的状况,可不就是半个月前、约翰德维特所面临的?
阿方斯用尽一切手段,让约翰德维特屈服,又会不会同样用尽手段,让他们屈服?
想了想,他突然想起另一件事,连忙开口道:“这次过来,其实是有件事情要告诉您。”
“哦?请。”阿方斯点点头。
“安夫人在阿姆斯特丹工作的时候,她是为图里普家族服务的;那时候,图里普家族的科内利斯,曾对安夫人有非分之想。
当然了,安夫人没有屈服,也因此被恼羞成怒的科内利斯流放到加莱;如今,科内利斯没有受到任何报应,甚至迎娶了法尔克纳先生的女儿,成为奥兰治派的政治新星。”
杰拉德眼珠子转了转:“我不确定,您知不知道这么一件事,但奥兰治派,尤其是茱莉亚姐,应该是知道的。”
还别,这件事阿方斯还真不知道!
一直以来,安都没有提及荷兰的人或事,就连茱莉亚,也基本不往来了;安从来没,阿方斯也没想问,久而久之,两个人就默契的不再提及安在阿姆斯特丹的一切往事。
眼看着要翻脸了,杰拉德突然翻出这么一件事,除了炒冷饭,最大的目的,应该是离间阿方斯跟奥兰治家族的关系。
可问题是:阿方斯跟奥兰治家族,从来不是好朋友…
“难得您告诉我这件事,感激不尽。”阿方斯微微一笑,仿佛情绪毫无波澜。
“呃…”杰拉德也没想到,阿方斯这么淡定!
他本以为,这算得上一张不大不的底牌,打出来,就算不能让阿方斯跟奥兰治家族翻脸,也肯定会给对方找点事…
现在这底牌打出去,却成了废牌,杰拉德更加明白,他们跟阿方斯的交恶,已经不可避免!
话不投机半句多,杰拉德再随意客套几句,就跟着霍根霍科一并离开了…
…
而等他们离开不久,本该去城里上班的安德森,却带着几分忐忑,来到阿方斯面前。
昨晚上,他才回到庄园,克劳迪娅夫人就告诉他,阿方斯今早上要见他,却不知道阿方斯为什么要见他;
巧的是,昨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伊莎贝尔跟安东尼,另一件是奥尔菲特来府邸拜访;不出预料的话,阿方斯应该是要跟他谈这两件事了…
“老爷。”安德森在离阿方斯三步外的地方站住脚步,微微低着头,尽可能的显得更谦卑些。
他知道,阿方斯刚刚接见过杰拉德跟霍根霍科,而且这两个人刚刚被打发走,显然,阿方斯此时的心情,绝对算不上好!
“坐吧,”奇怪的是,阿方斯竟然露出笑容,朝身边的空位一指。
“是!”安德森这时候可不敢谦虚,而是要做到阿方斯什么、他就做什么。
不过,他也不敢大刺刺的坐下来,而是拉开椅子,站到桌子前,先端起酒瓶,给阿方斯添上半杯红酒,这才把酒瓶放下,沾着椅子边坐下。
“前些日子,阿尔弗雷德先生跟我,雷安娜的婚事。”阿方斯转过头来:“据,尼尔给你出了个主意,觉得雨果不错?”
“呃…”安德森还真有些跟不上阿方斯的思路,这怎么突然聊到雷安娜的婚事上?
不对,这才出了伊莎贝尔跟安东尼的事,阿方斯这时候提及雷安娜的婚事,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