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吃点夜宵？”关九海提议道，“走一天这么累，吃点再睡吧。”
“我说我困了。”刘轻云又重复了一遍，你俩耳朵怎么回事？
知道你困了，可是你睡觉的时候器官会加速衰老啊！
关九海攥紧了拳头，这几天他们一直准时准点的去敲门喊她起床，好在刘轻云每次都开门了。
可是如果有一天……她开不了门了呢？
“要不喝杯咖啡吧，冰美式能喝吗？”尚九熙拿出手机准备叫外卖。
“滚！”刘轻云直接把两人关在门外，神神叨叨的。
“明天八点能喊你起床吗？”关九海知道她是真困了，再耗下去怕是真的要生气了。
现在刚晚上八点，12个小时，会不会太长了？
没有回应，刘轻云只在微信上给他发了个大大的滚字。
“真的不告诉晔子？”关九海把玩着打火机，眼神晦暗不明。
“她不想说。”尚九熙转着铅笔，面前的画板上还是干净的草稿纸，不知道要画些什么。
关九海沉默了，九熙说的对。刘轻云不想的事，没有人能忤逆她。
“这个病真的能治好吗？”关九海像是在问尚九熙，又或许是在问自己。
这么少见的病，全世界都找不出三个研究它的科学家，该怎么在一年内找到有效药来治疗她？
“你初拥还在吧。”尚九熙看着手里断成两截的铅笔深吸了一口气，只要能活下去，可以不计较那么多。
“很痛苦。”关九海不愿意，他觉得刘轻云也不会愿意的。
明知道自己会死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把长生丢出去，她是不是也知道人类长生后就不会再是人类？
尚九熙拿起半截的铅笔在画板上随意的划着，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少女的影子已经跃然纸上，只是没有绘出五官。
刘轻云睡的很舒服，过年那阵她其实还会因为身体上的痛苦睡的很少，然而最近她每每都睡的很香，上次因为情绪波动晕倒的那次不算。
尚九熙敲门的时候她还迷糊着呢，揉着眼睛给他开的门，“早。”
“昨晚回来就睡了？”尚九熙心里一紧，十二个小时还睡不醒吗？
“对。”刘轻云洗了把冷水脸清醒，又看了眼时间，“睡了十一个小时。”
差点在浴缸里睡着了，最近真的很容易累。难道她要和陆语寸步不离吗？
“你的病要怎么治？有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吗。”尚九熙好像是随口问了一句。
“吃药。”刘轻云说着拿起桌子上的药瓶冲他晃晃。
“我能看看吗？”尚九熙接过她手里的药瓶闻了闻，苦涩的中药味，没什么问题，“要不要回家看看，你妹妹很想你。”
“再等等吧。”刘轻云也不知道没怎么见过面的妹妹为什么那么喜欢自己，明明享受的是独生女的待遇，怎么会喜欢一个素未谋面的姐姐呢？
看着她推阻的样子，尚九熙几乎要压不住自己那句质问。
刘轻云的病真的能治好吗？
他也很想骗自己，刘轻云是神医，她肯定会有办法。可是刘轻云对家人的避而不见，最近的安排，还有她的态度都说明了一件事。
她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