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厮也迎出来扶住了柳煜,燕儿便搀着柳宁蕊进了包间,苏凤清见她只不过出去片刻竟是弄了一身的血回来也是吃了一惊,赶紧上来查看她的情况。
柳宁蕊白着脸又解释了一遍,还要分神去照顾正被小厮们围着喂茶的柳煜。
还好石砚机灵,在岑妈妈和燕儿都在鼓捣昏过去的百合时,已经叫祥云阁的小二打来了热水,让柳宁蕊可以梳洗一番。
见她并未受伤只是受了惊吓,苏凤清也放了心,帮着柳宁蕊将脸上的鲜血都洗去才抬起头说道:“不要管那邵家的人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府去。”
张曦点了点头,柳宁蕊虽然衣裙上满是那断手汉子的鲜血,但只要外面的斗篷披上还是看不出来的。
只是他为难的看了一眼虚弱的柳煜,他还小能与两位表姐妹同车,将马让给柳表哥,可柳表哥现在的样子还能骑马吗?
柳煜似乎是看破了他的心思羞愧地红了脸,他推开了自己小厮喂到唇边的茶碗,连忙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我还能骑马,沈表妹说的对,咱们速速回府吧。”
张曦也是无法,隔壁锦衣卫办差,一会儿不知道还要闹出来什么。刚才听柳表姐说那人犯差点挟持她做人质,就把张曦吓出了一身冷汗。
既然下了决定,待岑妈妈弄醒了百合,一行人便急匆匆地下楼出了祥云阁,上了车马回安阳侯府去了。
而松鹤堂中,黄太君正在琥珀的服侍下用一碗燕窝羹。她斜靠在罗汉床上,房内正中的地毯上正跪着面有菜色的张三老爷夫妻。
可能是张三老爷夫妻禀上来的事实在让人不省心,只用了半碗黄太君便推开了琥珀。
“这么说,老三你已经有决定了?”黄太君面色沉沉地用锦帕按着嘴角问道。
“儿子不孝,让母亲忧心了。”张三老爷丧着一张脸无奈地道。
禁足张玉蔷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前日他去女儿的院子,想问问她是否回心转意了。没想到那个不孝女丝毫没有回转,跪在他的面前还在讲什么情情爱爱,非卿不嫁。
他大发雷霆,差一点就掌掴了这个一直捧在手心里疼宠的女儿,可见到女儿梨花带雨的脸,他又舍不得下手。
哪知他冷着脸说绝不答应大女儿的要求,张玉蔷竟然一头就撞在了桌脚上。虽然没破皮没流血,但是看见大女儿虚弱地躺在床上,额角一片淤青,张三老爷还是心痛非常。
张三太太也是被气的日日垂泪,老太太那里早已察觉到三房的不对劲,他们这么瞒着也没什么结果,两夫妻一合计,干脆就到松鹤堂里请罪来了。
黄太君叹了口气。“老三是个良善人,当时寻回五丫头时,我就问过你要怎么处置四丫头。”
“当时你说四丫头从小在咱们侯府长大,教养得十分精心,你们舍不得她回原本的家去。”
“当时我告诉你,如果你们这样决定,就不要告诉四丫头她的身世,瞒一辈子。”
“你们两口子又不同意,说是对五丫头不公平,这事儿一定要让她们姐妹俩知道。”
“现在只因为四丫头的一时行差踏错,你们又要公布她原本的身份?这叫府里的人、外面的人怎么看咱们张家?!”
说到后面黄太君已带上了薄怒,什么情情爱爱公子小姐,直接把四丫头押到家庙去,关上个一年半载,不怕她不嫁锦乡伯。
若是怕她嫁过去再生枝节,退婚也不要紧,锦乡伯府一个破落户她们安阳侯府还不看在眼里。
到时候把四丫头从家庙接出来,找个殷实好拿捏的人家,把她远远地嫁了也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