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派亚的表情从惊讶渐渐地变成了兴奋，激动地道：“如果是真……如果实验成功，我们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腓特烈平静地道：“先别高忻太早了，其中的困难有很多，明年海因里希教授来了你和他慢慢研究吧，他接下来几年都会在这边忙了。”
“这个项目初期投入的成本十分巨大，我会派人送钱过来，记得把钱库打扫干净。”
舒派亚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以前会馆同盟钱库的优点就是干净了。”
这时亚当教授道：“钱库太满也不是好事，钱要流通起来才是钱。”
腓特烈附和了两句，然后向舒派亚问道：“你对保险熟悉吗？”
舒派亚有些惊慌地道：“您想涉足保险？这太危险了，简直就是赌博，一旦出事就会赔光了！”
腓特烈撇了撇嘴，不屑地道：“你当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搞保险的嘛，只是你们太笨，只会赌船会不会平安回来。”
这年头的保险很原始，船长找一位有钱人，出海前把一笔钱存在有钱人那里，如果平安回来这笔钱就归有钱人，半路出了事有钱人就赔偿损失。
就像舒派亚的，这和赌博一样，赢了收钱，输了赔钱。
腓特烈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十分自信地道：“那是他们不会干，我就不一样了。”
“我问你，汉马城和北方的几条固定航线中，每年有多少船次，出事的船有多少，平均每100次出海会有多少次海难？”
舒派亚想了好一会才回答道：“这几条固定航线已经很成熟，100次的话不到1次。”
腓特烈认真地道：“做个假设，有100条船，每条都是连船带货物价值1000弗罗林，我们每条船收3%的保险费，有一条船沉了我们赔，最后我们的收入是多少？”
舒派亚很快就算出来了，答案让自己的脸皮子直抽抽。
“但是……”他还是有些犹豫，“这只是从一对一的对赌变成了一对一百。”
腓特烈摇了摇头，道：“这不是盲目的对赌，而是基于数据分析得出的结论，这就是我为什么会馆同媚资料是金矿了。”
“你统计好海难的比例，还有导致海难发生的几个重要因素和所占的比例，特别是最近几年的数据，以这些数据为依据确定不同情况下的保险费率。”
“这件事不用急，可以一点一点来试。”
“还有，可以高薪招募一些研究数学的学者来商会工作，我们的决策是出于数据，而不是想当然。”
他对保险行业的了解有限，主要是作为数理基础的概率论和大数定律一窍不通，最多就知道泊松分布好像和大数定律有关，这个和泊松亮斑是同一个人搞出来的。
现在能做的只有一点点来摸索了，希望可以推动相关数学研究的发展。
舒派亚犹豫地道：“我要认真想一下。”
他认真地思考了快半个时，腓特烈和亚当教授没有打扰他，在一旁低声继续讨论起市场规模和分工之间的联系。
最终舒派亚决定先用几条航线试试水，腓特烈让他自己做决定。
“对了。”舒派亚临走前被腓特烈叫住了，“你如果在汉马城北面挖一条绕过西姆布里卡半岛的运河收过路费，这生意有得赚吗？”
舒派亚一愣，想了一下后道：“如果真有这样一条运河，肯定有很多船会从那里经过的。”
腓特烈听后让人拿来一张地图交给舒派亚，道：“你去和海商们商量一下，快一点，如果可行我就把它加到谈判内容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