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上这样一支锦衣卫精锐,那就是不够看的。
要是对锦衣卫呲牙,死了都白死了,弄不好还要落个造反的罪名,连累家小那就太不值了。
当初扬州盐商够嚣张不,袭杀锦衣卫,惹得天子调大军封城,结果把大小盐商都给牵连了,那几家带头盐商落得个身死族灭的下场,转运盐司衙门所有官员都撸没了。
刘泽清牛逼不,拥兵据城自雄,同样被天子派朱大典率大军收拾了。
现在首要的是先服软,再伺机找关系破财消灾。
但是夏三娃似乎并不打算给顾元泌半分面子,指着那几名刚刚呲牙的士兵,说道:
“把那几个也押起来!”
这下顾元泌急了,大声说道:
“这位锦衣卫上官,下官并不知道船帮的那些人胆大妄为,连整个运河都敢堵,是下官疏忽了,为何还要连累无辜。”
顾元泌为亲兵开脱,当然不是讲义气,而是为了自己。
亲兵是主将的附属,他们一身利益都绑在主将身上,如果连他的这些亲兵一锅端了,那谁帮他在外联络奔走人情。
顾元泌大声嚷嚷起来,“不知这位锦衣卫上官如何称呼,我与你们指挥使陈明遇也是相识的,江阴侯与我也有交情。”
夏三娃看了一眼顾元泌,哈哈大笑,“你这说的好像与我们指挥使关系非同一般似的,为何我夏三娃从不曾听说。”
顾元泌惊呼一声,“啊!恕下官眼拙,原来是夏爷回来了。”
当初跟着阎应元和陈明遇入京的那些江阴子弟,只要是没战死的,现在都发达了。
像夏三娃这个小衙役,现在混成了锦衣卫千户。
夏三娃可一直都是陈明遇的心腹,这下顾元泌要借陈明遇的势都不行了。
顾元泌想要挣脱拽着但臂膀的锦衣卫,却发现挣不动,于是转头对夏三娃说道,
“夏爷和一众江阴英杰,北上抗击鞑虏,累功得圣上重用,可是早已成为乡坊一桩美谈。”
顾元泌的语气中略带讽刺,“如今夏爷荣归故里,当真是威风的很啊。”
夏三娃与阎应元、陈明遇两人不一样,他是土生土长的江阴人。
顾元泌也是江阴本土人,见夏三娃态度强硬,直接给他一个软钉子。
任何时代都讲一个乡土情分,在外发达了都有回报家乡的义务。
顾元泌话里的意思,无非是你夏三娃倒好,现在发达了就六亲不认,要搞老乡了是吧,这是典型的无情无义啊。
当初夏三娃只是江阴县衙的跑腿衙役,上下受气的那种,现在顾元泌却拿乡土情压他。
夏三娃心里当真是腻歪的要死,但他还是有几分脸嫩,一时倒是被说的怔了怔。
这时一名中年锦衣卫喝道:“锦衣卫奉圣上之命办公差,你休要跟我们讲什么乡土私情。”
这人是夏三娃的叔爷夏老倌,擅长各种机关,是抄家搜罗窖藏银的好手,被陈明遇搞进了锦衣卫。
这一阵子要抄家的太多,夏老倌因为业绩突出,都成锦衣卫百户了。
夏三娃吸了口气,收敛了思绪,对顾元泌这种人讲什么乡土人情,扯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