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三娃深吸了一口气,驱散了心里乱七八糟的东西。
锦衣卫代表天子,可不能怂了。
他就不信了,这些乡绅们的脑袋壳子,会比建奴鞑子还硬。
如果连无锡城的这些乡绅地头蛇都收拾不了,那今后还怎么帮陛下办事。
“那我就让你们好好看看,锦衣卫是如何管管你们这帮地头蛇的。”夏三娃脸色坚定,暗自喃喃自语一句,然后对一帮锦衣卫说道:“来人,我们去无锡城的秦家,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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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流通后,邢如意的商船并没有立刻进入无锡码头。
邢如意穿着素衣常服,带着董琼英和几个护卫,拿着拜帖前往无锡钱家。
钱家的门子见一个女子上门。点名要见自己家主,表情愣了愣,才把拜帖送了进去。
“女的,明华堂大掌柜?”钱世桢看着手上的拜帖,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久,钱世桢叹息一声,“是锦衣卫驱逐船帮,为明华堂开道,这位女大掌柜看来就是那位邢娘子了,果然是皇商无疑了。”
钱世桢对一旁的儿子说道:“钱重,打开中门,咱们去迎这位邢娘子。”
“父亲,这会不会不合适,毕竟咱们常州诸多乡老联合好了的。”
“笨!”钱世桢看了一眼儿子,“以邢娘子的身份,如果她摆明车驾仪仗要见我,咱们拦得住吗?”
钱重眼角抽了抽,如果邢娘子摆明身份来钱家,点名要见钱家家主,钱家确实不见都不行,拦不住的。
邢娘子现在身上挂着的官衔很多,光禄寺少卿,徐州招讨使,镇西将军,一品诰命夫人。
光寺负责皇帝御用宴会礼仪,还有宫中用度花销的各项采办。
钱世桢整了整衣容,说道:“当今天子执掌兵马以来,在前线屡挫北方建奴南侵。”
“可是这次朝中的一些勋贵和地方乡绅勾结谋逆,怕是已经彻底的惹怒了天子,让天子失去了对地方乡绅的信任。”
“所以便有了丈量天下土地,清查乡绅隐田的旨意。”
“据说建奴鞑子再次派使者来议和,弘光天子怕是要趁机整肃地方了。”
钱重吃了一惊,“父亲,难道天子要先拿我们这些无锡的乡绅们开刀。”
钱世桢苦笑,“恐怕正是这样了。”
钱重咽了咽口水,“常州府这些家族联合起来准备发力,就拿咱们无锡的这些家族底蕴,天子也讨不了什么好吧,难道朝廷要让整个常州地方都烂了吗?”
钱世桢看着儿子,叹了口气,“重儿,你错了,常州地方乡绅看似已经联合,可是各自都有算计,又有几家真正会鱼死网破跟朝廷对着干的。”钱世桢顿了顿,
“像是秦家和华府大慨就是你的这种想法吧,先前我们预估了明华堂是皇商,可是他们坚持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封江锁运。”
钱世桢叹息一声,“再说了,当今天子手里还有最大的底气,就是来源于军权。”
“邢娘子看来是先礼后兵,估计秦家和华府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