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过高封赏,也很犯君主的忌讳,这特么的是赤祼祼的邀买人心啊!
其三,装神弄鬼,欺君愚民。居然在鲁阳之战中搞出什么“横戈回日”来?这特么妥妥的装神弄鬼,谁能把落山的太阳叫回来?
在民智不开的年代,统治者最忌讳的恰恰是这个,你小子身怀高术,天有异象,想干什么?这就是造反的前兆啊!
其四,贪恋兵权,居心叵测。上次汾陉之塞打完了,这小子可是主动乖乖地交回兵权,只身回到了阳翟。
这次不仅迟迟不交兵权,还消化了许多楚军,军队数目不少反增,如果回师反攻阳翟,在韩国没有一合之将。
韩屯蒙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反反复复就是这些问题,大有不把俱酒置于死地不罢休之意。
韩侯作为一国君主,有着很深的城府,望着暴跳如雷的韩屯蒙不发一言。但亲儿子这么一遍一遍地给老子洗脑,韩侯渐渐也有了松动之意。
心中暗暗思索:襄城君有大功在身、有大过在身、有疑窦在身,如何处理好这件事,十分衡量自己作为一个国君的统治艺术。
韩侯将征询的眼光望向许异,一国之相,关键时刻就要为主分忧。
此时此刻,在对待俱酒这件事情上,韩屯蒙与许异罕见地站在了同一立场之上。许异也对俱酒功高生畏,感到相权受到了严重威胁。
但许异毕竟老谋深算,他拱手道:“君上,当下我韩正值用人之际,襄城君年少轻狂,偶有疏忽,在所难免,然瑕不掩瑜。”
韩屯蒙急得直跳脚:“许相糊涂,此子欲反啊!”
许异心中很是不屑,人家当年从刺客手下救你的时候,你咋不说人家欲反?
但对比太子这种简单粗暴的进谗言方式,许异的方式要老道与隐晦得许多。
许异道:“太子少安毋躁。君上,我韩历代君主心腹所患,郑也。韩楚议和将成,襄城已无兵戈之忧。襄城君用兵如神,当用之伐郑啊!”
韩侯听了暗暗点头,现在俱酒在襄城的所作所为,已渐显尾大不掉之势。而且封君回到封邑,很容易形成割据势力。
许异不愧是老狐狸,将俱酒一人调离势头正猛的襄城地区,将其与南线韩军隔离开来,放之到伐郑前线,既消除了隐患,又增加了伐郑的胜算。
如果襄城君继续保持这么猛的势头,还能敲打一番赖在郑国的赵国人,可谓一举三得啊。
韩侯点头:“善!待郑楚和议既成,即调襄城君北返。”
韩屯蒙却依然不依不饶:“君父,此子如此狂悖,安肯付之重兵?况韩俊岂非白死乎?”
韩侯对自己这个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遇事就知道呜呜渣渣、喊打喊杀,城府太浅!根本不了解、不清楚自己的深层次用意。这样以后怎么能治理好国家呢?
但朝堂之上也不便多说,遂冷冷地回道:“抗命不遵之徒,寡人也必斩之!”
韩屯蒙彻底傻眼了,这,这,这是亲爹吗?韩俊真特么的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