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酒仍不急:“不知王兄何以谢我?”
楚使反问道:“汉侯富有巴蜀,所缺何物?”
俱酒道:“郇阳之地,租金太贵啊!”
楚使汗都下来了,涉及国土这些大事,哪是他一个小行人能够做得了主的?
“汉侯有何要求,外臣自当归告我王,然此刻淮泗战事吃紧,请汉侯务必伸出援手,践行盟约。”
俱酒道:“朕便再送王兄两城之地,朕欲以三城膏腴之地,换取郇阳穷山恶壤,贵使,楚国能否一展诚意?”
皮球踢给了楚使,但对于这种换地的大事,他是真做不了主。但又肩负着争取汉越出兵的使命,一时急得抓耳挠腮,搓手顿脚。
“扑通”一声,楚使直接给俱酒跪了:“汉侯,请先发兵,外臣归郢之后,一定禀明我王,全力促成此事。”
其实俱酒也就是戏弄一下楚使,对楚国迟迟不答复南方联盟之事表达一下不满,也不敢装得太过,将戏演砸了。
毕竟,由楚国占领莒邑,保持“楚国阳台”这一地形,对于越国的西翼是相对安全的,总比田齐睡在卧榻之侧要好一些吧。
另一方面来讲,现阶段,促进“楚、汉、越”三国联盟,为自己埋头发展、锻炼肌肉、增长实力、厚积薄发还是重头戏。
俱酒装出一副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贵使请起,朕对王兄,向来照以腹心,希望王兄不要负我。
楚使满头大汗,作揖如啄米,终于完成任务了。
俱酒送走楚使,立即召集采采公主、淳于浩、聂政、风飞矢、飞鸟夭、息长耕以及越国太尉寺思等人,共同议事,以应楚国之请。
俱酒分析了“楚国阳台”存在的必要性:“此地若为楚有,则越国侧翼安矣,只需应付北面之敌,不必顾虑肘腋生患。”
“此战若胜,则汉、越有恩于楚,南方联盟之事可成矣。自此,成都至郢,郢至琅玡,可成一横。出则同进,退则同守,此利大矣!”
寺思还是有些担心:“若齐人再伐琅玡,如之奈何?”
俱酒道:“齐得琅玡者,锦上添花耳;齐失莒邑,则断其一指。添一花与断一指,齐孰为之?”
寺思默然不语。确实,得不得琅玡对齐国而言,无伤大雅;但若失去莒邑,就相当于从齐国身上剜肉,那痛楚,忍不了!
接下来,大家商讨如何对齐用兵,以帮助楚国保住“淮泗阳台”。
有人主张增兵莒邑,袭扰齐军外围。理由是由琅玡到莒邑,距离较短,速度较快,能够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有人主张出兵郯城,解除了郯城之围,自然楚国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待楚国援兵一到,战局就稳住了。
俱酒却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盯着舆图观看,思索一个万全之策。
直到目前,除了允伍的一部分舟师外,越国南部一直没有大规模援兵北上。琅玡城虽然没有遭受太多的战火,但兵力也十分有限。
反观齐国,在莒邑和郯城都聚集了重兵。如果硬碰硬的话,不仅不会起到相助楚国的作用,反而会削弱己方力量,拖累琅琊城防。
正面硬刚绝对要不得,那么还是老办法:功高莫过救驾,计毒莫过绝粮,断敌粮道,让其无粮自慌!
俱酒将手重重在砸在舆图之上的薛、滕两地上面:“穿插入齐,攻薛扰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