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涓惊喜地重复叫了一遍:“前面可是孙宾师弟?”
孙宾也看到了一身锦衣,满面红光的庞涓,与当初在山上岁月相比,庞涓更多了一份倨傲与自信,浑身上下散发着得意的光芒。
“师兄!果真是师兄!”孙宾一边惊喜地叫着,一边撩起袍摆,迅速迎了上去。
庞涓也步履如飞,大踏步地奔向前来,腰间的宝剑与玉佩相撞,叮当作响。
已齿和苦获一个不留神,来不及阻拦,只见孙宾早已和庞涓亲亲热热地见礼,不断地拉着家常。
二人对视一眼,赶忙紧身跟上,这位叫孙宾的小子,可是王上极为看重之人,千万不要出了差错。
庞涓身后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卒也警惕地上前,齐齐挡在庞涓前方。
庞涓一愣,指着这两人道:“师弟,此二人为谁。”
孙宾望了一眼庞涓身边虎视眈眈的魏军,欲言又止:“师兄今欲何往,师兄在魏国可是得遂所愿?所立军功几何?”
这一番连珠炮似的追问,仿佛又回到了山中岁月,庞涓又找回了那种大师兄的感觉。
“师弟,且随我帐中一叙,以慰为兄别后之思。”言毕,也不管孙宾答不答应,拉起他的手臂就走。
苦获、已齿二人无奈,只好紧紧跟上,一步也不敢远离。但是孙庞二人入帐叙话,苦获和已齿也不能跟进去,只好在帐外等候,干着急没有办法。
苦获和已齿二人倒不是为孙宾的人身安全担心,他们担心的是,孙宾这个青瓜蛋子,会不会把认主汉侯、欲入汉国的信息报告庞涓。
要知道这位庞涓,可是魏侯?的新宠啊,而王上两分魏国,与魏侯已成水火之势,这关系不要太复杂。
二人互相低语几句,也毫无办法。刚才孙宾没有介绍他二人的身份,似乎心有顾虑,但愿这位王上看重的大人才,不要太天真才好。
帐中,庞涓兴致勃勃地摆下酒筵,与孙宾把酒言欢,将自己入魏以来,为魏侯讲兵法、上郡称校尉、捣毁林胡王庭、缴获祭天金人、西河击退秦军等战绩连吹带比画的讲了半天,听得孙宾十分羡慕。
作为学兵之人,哪个人不想有一个征战沙场,扬名立万的机会呢?
庞涓转了转眼睛,问道:“师弟,为兄曾派人送信上山,邀请师弟前来,咱们兄弟一同建功立业,师弟此来,可是接着了为兄的信件?”
其实庞涓根本就没有写过什么信,这都是他临场发挥的。
孙宾郁闷地道:“弟未曾见兄之信,可能中原近来兵荒马乱,音信难通啊!“
庞涓道:“也罢,今日让某得遇吾弟,合是天定。吾弟之才,贤于为兄数倍,当今魏侯,天下明主,请弟随某前往安邑,定当荐于魏侯,以全吾弟所学,再立不世之功。”
酒精上头的孙宾,终究还是太天真,看到庞涓如此热情,忍不住口吐真言:“呃,师兄,实不相瞒,弟此次下山,已认定明主,欲往投奔?”
庞涓一脸惊讶:“放眼天下诸侯,可有贤于魏侯者?吾弟可不要明珠错投啊!”
闻听此言,孙宾更加兴奋,他向高处遥遥一拱:“吾主少年起事,一战动天下,十三而封君,五年而有巴蜀,上应银河,下启汉水,天子封以汉侯,赐服称伯,堪称战国新贵,不亦明于魏侯乎?”
孙宾将自己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他的心中,面前之人,还是那个与他同榻而眠,憧憬山外的师兄,有了好事,就要与他分享;就像他刚才将自己的功绩与自己分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