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酒详细问了一下中山国的情况,最终确定了中山国的势力的行动方针,那就是吕进负责邀买人心,狐哀负责控制军,安心潜伏,以待天时。
目前俱酒已经确定了草原开打的计划,本土地区且让诸侯自相残杀一段时间,以损耗彼方实力,同时也使百姓的怨气积攒到顶点。
待时机一到,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天下遂成燎原之势。
俱酒还安排了墨家在中山的行动,安排吕进和孟胜单线联系,共同抓好底层民众的团结。
吕进继续留在琅玡处理大父的身后事,俱酒就继续向南,直奔吴城,前去会见爱妻采采公主和未曾谋面的儿子。
船出淮水入邗沟,一路南向,途经邗城,就在快要进入长江水道的时候,突然看到岸边的河滩上,乌泱泱地聚着一大群人。
俱酒好奇,掏出望远镜远远一看,嚯!河滩上整整齐齐跪着一排排人,而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插着一块牌子,上面血红色的“x”字分外夺目。这玩意儿起源于周朝,周礼上叫“明梏”,后世叫做“亡命牌”。
俱酒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一个大型的行刑现场啊!粗略看上去,有近千人之多。
这是怎么回事,一次性要杀掉这么多人呢?而且这些人看上去都是青壮劳力,都是不可多得的生产力啊!
突然俱酒心头一紧,我靠,不会又是卫鞅这家伙在搞事情吧?!
俱酒紧急传令停船,命令淳于浩派人去打探情况,并严令道:“若是卫鞅在此,令其立即前来见朕。”
自己则立即下船,从船上牵下马来,快速向刑场方向赶过去。
淳于浩的亲兵快马加鞭来到刑场,果然正是卫鞅,他高居于刑场上方一处高台之上,后方旌旗猎猎,枪刀映日,金鼓震天,威严肃杀。
亲兵扔掉马鞭,跳下马来,快步上前:“相国,汉王驾到,请相国速去参见!”
卫鞅眉头一皱,随即恢复了正常,他大声道:“午时已到,准备行刑!”
话音未落,聂政施展轻功身法,从一队队士卒头上掠过,稳稳地立在卫鞅面前:“相国,王上有令,请暂缓行刑。”
聂政的出现,将场中的刽子手们也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位白日飞人,面露恐惧之色。
卫鞅丝毫不为所动,将手中的令牌向下一扔:“行刑!”
俱酒看到令牌闪着寒光飞舞在空中,心中大急,身体一跃,踩上马背。然后双脚用力一蹬,人借马力,纵身飞在空中,轻舒猿臂,稳稳地接住了令牌。
俱酒身体在空中来了个七百二十度大旋转,落地时难免惯性太大。他一时站立不稳,单腿跪立在地,一只手顺势托在地上,而卫鞅正好站立在他面前的高台上。
卫鞅一见俱酒出现,而且给自己行了这么大一个礼,吓了一大跳,连忙闪身避开,三步并作两步地从高台上跑了下来,扑通一声双膝跪于俱酒面前。
“王上折杀臣了!卫鞅有罪!卫鞅该死!”
俱酒心里不断腹诽:朕那是给你跪吗?朕那是落地不稳好不好!你特么的这么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但这现场太清晰了,自己就是跪在了卫鞅的正前方啊,俱酒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朕非跪相国,乃是跪法耳!”
卫鞅仍然趴在地上不敢起来:“圣人定法,上主明法,王上固不必礼于法。”
众目睽睽之下,俱酒还得给卫鞅留点面子,毕竟人家现在是越国的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