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昂接过来一看,熟练地从竹筒后方撬开泥封,从中抽出一团帛书。
这是公子虔派往秦国各地的信使,他以秦国新主人的身份,命令全国各地之军支援栎阳,共杀义渠。
公子昂将信递给太子申:“太子请看,嬴虔已经和义渠人翻脸了,形势对我越来越有利了!”
太子申兴奋到满脸通红:“叔父,干吧!”
公子昂立即派人手持秦国国君嬴渠梁的手令,命令郑所之塞守将前来阴晋面君。
郑所之塞守将刚刚接到了公子虔派人送来的军书,公子虔在军书中说嬴渠梁已死于乱军,命其从今之后,听从公子虔军令。
紧接着就接到了嬴渠梁的手令,见到君上没死,而且居然流亡在魏,守将也是大吃一惊。
再看魏使单枪匹马来见,遂决定走一趟阴晋,如果国君真的在魏国,也正好将国内的情况如实汇报,请求君上指令。
很快嬴渠梁就了解到了国内的变化,嬴虔与义渠人反目之快,大大出乎了嬴渠梁的意料,也对自己尽快回国重燃希望。
嬴渠梁命令将自己平安的消息传到泾水大营,同时下令庆载出使雍城,与公子向方面议和。
两家合兵一处,共同驱逐祸害秦国的嬴虔和义渠人。
嬴渠梁最后喘着粗气道:“告诉菌改将军,若能达成统一战线,共驱义渠戎,渠梁愿行‘兄终弟及’之礼。”
赢渠梁知道雍城方面,是菌改将军所主导,自己那个弟弟公子向,终是个无主见之人。
兄终弟及,已是嬴渠梁能给出的底线了。至少目前是这样承诺的,至于将来能不能实现,就要现走现说了。
守将如约而回,当他抵达郑塞之后,才发现城上已经大旗变幻,秦、魏两国的旗帜同时在城上飘扬。
守塞士兵告诉守将,就在他走后不久,君上的数名亲卫,率领一队魏军至此,并出示君上手令,要求秦魏结成联军,共同讨伐栎阳逆贼。
郑所之塞名为秦、魏两军共同接管,实际上已落入魏人的控制,秦国东大门至此门户大开,已成坦途。
守将气得口吐鲜血,但自己兵力有限,硬拼不行。只好派人飞速将君令向泾水大营的庶长嬴国传达,期望嬴国与菌改能达成议和,集聚力量,再图恢复。
魏军入境,让他们先去和义渠人、公子虔消耗一阵兵力,也是可以的,最好打到三败俱伤,再盼望老将菌改和庶长嬴国合兵一处,打回栎阳。
公子昂亲率魏军主力,打出了少梁军与郑塞军的旗号,一路之上对小城小邑不予理睬,大军直插栎阳城下。
栎阳离西河前线太近了,秦献公当年迁都栎阳,也有些“诸侯守国门”的意味,以示自己志在恢复河西旧土的决心。
但此刻,献公的壮志非但没有实现,魏国人反而利用这种近距离的优势,长驱直入,攻到了栎阳城下。
公子昂两支生力军的突然出现,一下子冲乱了义渠人的进攻队形。
城内的公子虔听闻斥候回报,这两支军队是奉自己命令前来勤王,心中得意,立即下令大开城门,举城出击,誓要把义渠戎杀光在栎阳城下。
“杀!为死去的老秦同胞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