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如今顺天府知府名唤韩德仁,乃是正经的进士出身,自知县做起,苦熬二十余年,如今年已知天命,方才得了这顺天府的位置。
他知道这京城之中权贵甚多,动辄得咎,自上任起便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懈怠,若有案子更是先问明幕后牵涉,绝不胡乱断案。
如今听闻这薛家前来报案,便第一时间将师爷叫来,询问根底。
“这薛家是何来历,可曾有何跟脚?”
他这师爷跟随自家大人多年,早就对这京内的情况惯熟,当即便回复道:
“好叫老爷得知,这薛家乃是皇商出身,现今的薛夫人乃是王家的嫡女,是荣国公贾家的姻亲。”
韩知府听完便是一惊,急忙又问:
“这匪徒又是何等来历,敢在京兆周边行劫,动的还是这般遮奢人物?”
师爷便摇头道:
“如今时间仓促,晚生还不曾问得。”
“东翁不妨先接下这案子,让人去现场勘查,把分内事先做足。”
“江总捕老成持重,知晓分寸,可让他亲自率队前往。”
“若是能抓到那贼人的蛛丝马迹,那便先按在手中。”
“晚生这便出去找相关人物打探一番,看这究竟是坐地的猛虎,还是路过的流寇。”
“且等晚生弄清楚贼人背后的跟脚之后,再决定是否拿贼。”
韩知府闻言大喜,只道:“甚善!”,便发了签令,让总捕头江代荣负责此案。
那江代荣早就得了消息,知道这活儿肯定得落到自己头上,心头暗暗叫苦,却不敢推诿,只好收拾东西,叫齐手下,来见这报案的苦主。
“小人江代荣,忝为顺天府总部头,见过薛少爷。”
薛蟠见江总捕过来,便急忙一把将他拉住,往门外拽。
“莫要多说废话,赶紧跟我出去查案,若是能把那批丢失的香料追回来,少爷少不了你的赏钱!”
江代荣见这薛少爷着急,便也急忙跟了上去。
众人出门,骑马乘车,一群人前呼后拥直奔门外码头而去。
到了码头,展廿四便把之前来送信的伙计叫来,让他把情况跟江代荣再讲一遍。
这伙计就是薛忠店铺里的人,也算是个心腹,但对于这案子的内情是半点不知,展廿四也不担心他会说漏嘴。
那伙计如今也是心急如焚,见到衙门来人,急忙把情况详细讲明。
“昨日有批香料抵京,这批香料早就有不少权贵之家下了订,定金都收了,再紧要不过,所以昨天下午薛掌柜便带着几个伙计过来码头这边,等候船队到来。”
“原本应该傍晚的时候就回来的,但是一直就没见到薛掌柜几人的影子。”
“开始我等还以为是船队来迟了,所以薛掌柜在码头那边过了一夜,谁知今天早晨人也没回来,小人才知道不对。”
“结果派人去码头一打听,才知道昨日下午船队便已经卸货走人了,薛掌柜等人则踪影不见。”
“我们问过码头的人,得知薛掌柜是接了货后赶车离开的,但是在城门处的人则根本没见到薛掌柜的车队入城。”
“小人这才知道出事了,急忙让人去荣国府给少东家送信。”
这位江总捕听了之后,便给手下分派了任务,让他们分别到各处打探消息。
展廿四和薛蟠两人也不多口,只冷眼旁观,在旁边酒楼找了个包间,给江总捕当做临时指挥部,看着他如何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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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衙役都是靠这个吃饭的,又是地头蛇,还有官面身份,做起事情来非常便利,没人敢不配合。
过不多时,这群衙役便陆陆续续的返了回来,把调查出来的情报进行了汇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