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他盯着一个屏幕，慢慢道：“十七点十三分四十三秒，五个海盗为什么突然少了三个？他们开枪，目标是谁？”
监控呈现的画面中，五名海盗对着空无一人的岸边不断说着什么，突然倒下了两人，紧接着剩下三人尽皆开始胡乱开火。
“十七点十八分二十一秒，376号港口，为什么画面是空的？明明刚才还有五个海盗在，为什么这一帧一个人都没了？”
“安防等级在这里提高到了三级，十七点二十二分三十三秒，是谁触动了安防等级的变化？”
“一直到十七点三十二分四十三秒，无人机群才找到了海鸟号的海盗们……但无人机会自己主动去搜寻目标？”
他挥了挥手，示意画面继续。
随后便是港口混乱的狂轰滥炸，海鸟号离开了港口，剩下那艘鹰翔号和蓝头鲸号与港口对轰许久后逃离。
“停。”
钟安河再次喊了停，他手指轻轻敲着扶手，声音低沉：
“蓝鸟号被击沉的镜头，在哪里？”
“找到了蓝鸟号的残渣，在一号收集站另一侧的海域，也就是昆西星舰交易市场那侧。”查狄伦补充道。
“那是哪座防空炮把它打下来的呢？开火记录，击沉记录呢？”钟安河音量倏地提高，“它保险还有至少一千点护盾，以斯卡曼德星那些老旧防空炮的火力，至少得持续输出三十秒才能够将其击破，还要达成击沉——这份记录，在哪里？”
查狄伦的额头不由得渗出冷汗，他半弯着身子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全是漏洞，这漏洞实在太明显，太明显了——”
“我的大哥喜欢亲力亲为，他喜欢所有的事情一手包揽，但我不一样。”
“我不想浪费时间在那些小事上，尤其是这种，一眼就能看出的漏洞。你给我的报告应该是将漏洞写明，将怀疑目标写明，去复原场景，去找到原因——”
“而不是一份没有过任何处理的消息记录。”
钟安河长长出一口气，重新靠在椅背上，慢悠悠说道：
“我们的系统被黑入了，去查记录，击沉海鸟号的不是我们的人，触发安防系统的也不是海盗。”
“他们不但做了这些，还黑掉了我们记录的所有画面，将他们的踪影抹的干干净净……”
“只可惜手法还是太过粗糙，以至于那么明显……明显到我要怀疑它究竟是在掩盖，还是在挑衅。”
他微微垂睑，双手搭在膝盖上，声音低沉：
“但他们既然出现过，痕迹就不可能消失。”
“一定会有残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