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聚在他身边的考官越来越多,也不必担心被怀疑。
学霸嘛!考试的时候,老师站在边上很正常,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看着看着,众多考官不由得纷纷点头。
不错,不错,非常不错。
虽然下笔很快,但几乎每一道题,都答得十分精准。
真不愧一等一的才子。
果然对今科第一是志在必得啊。
………………………………………………
与此同时!
在众目睽睽之中,宗人府的奕绪带着上百人,直接冲入了崇恩的宅邸。
而大理寺卿田雨公,则是非常恭敬有礼,先派人送上了拜帖。
然后,在崇恩的迎接下进入了府邸之内。
奕绪淡淡道:“这就去大厅,开始审理吧。”
田雨公惊讶道:“贝子爷,审什么啊?您这话听音不对啊。”
宗人府右宗正奕绪冷笑道:“田雨公,伱不要揣着明白当糊涂,我们就是来查案的,来审问嫌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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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司在边上道:“此言谬也,是景隆失踪了,我们找不到其他任何线索,只有来求到崇恩大人府上,来问一问大格格,是求人帮忙,而不是审讯,请贝子爷不要弄错了。”
奕绪顿时有些呆了。
这个人是谁?看着顶戴,顶多只是五品而已。
而他这个固山贝子可是超品,他可是高宗乾隆皇帝的曾孙,你这个区区五品官有是谁?
“田雨公,你就是这样管理手下的吗?祖宗的江山如此败坏,都是败坏在你们这群人没有规矩。”奕绪大怒,他作为奕字辈最年长者,平常是没有人敢顶撞的,更何况是一个区区五品官。
崇恩在边上道:“祖宗江山,很多都是败坏你们这等宗室手中的。派宗人府来,不就是想要用宗室身份来解决问题吗?”
“奕绪,论辈分,我是你叔叔。”
“论品级,我还是署理山东巡抚,虽然比不了你这个固山贝子超品,但进我的家需不需礼节,就直接带着一群人冲进来,当我家是钦犯。”
田雨公道:“固山贝子在宗人府时间就了,久居高位,很多规矩忘了,倒是也寻常。,”
这案子还没有开始,崇恩就和田雨公一唱一和,打压这个超品的固山贝子。
“而且,这桩景隆失踪案,主要是我们大理寺在查,本不需要宗人府,是因为要来询问大格格几句话,所以让宗人府过来配合监督,也就是看我们大理寺有没有失礼的地方。”
“现在我们大理寺没有失礼,反而你们宗人府开始失礼了?”
“你们宗人府不管宗室体面的吗?“
大理寺卿田雨公一阵输出,直接把宗人府气焰暂时压制住了。
因为他说的话在理啊。
我大理寺负责查案,我们是主力。
宗人府那么积极做什么?你们只是来监督的。
大理寺卿义正言辞道:“在开始办案之前,就要定下规矩,我们大理寺和宗人府,到底谁为主,谁为辅?”
“但是按照规矩,宗室之人不涉案,那就是我大理寺出手,景隆和死的八个健锐营武卒,总不该是你们宗室吧。”
“所以这桩案子,我大理寺为主,你们宗人府为辅,没有问题吧!”
贝子奕绪面孔冰冷,道:“闲话少叙,开始吧!”
田雨公道:“大格格是女眷,我们不方便直接面对,所以请找来一个屏风,我们相隔问话,以示体面。”
就这样,田雨公反客为主,直接把审案变成了帮忙询问。
接着,田雨公朝着崇恩道:“劳烦大人去请大格格过来,我们问几句话。”
片刻后,晴晴格格来了,坐在了屏风的对面。
“见过贝子,见过田少保,见过李侍读。”
就晴晴的这个招呼,就让田雨公和李司都很高兴,因为显高级。
田雨公道:“请问大格格。”
旁边的奕绪道:“纠正一下,应该是奉恩夫人。”
田雨公道:“请问奉恩夫人,七月二十二到七月二十九,这几天时间您在哪里?”
晴晴道:“前面三天,我在家里和白云山的怀石庵来回一趟,后来嫌弃麻烦,就就一直住在怀石庵中。”
田雨公问道:“奉恩夫人,请问您好好在家里不住,为何要去怀石庵?”
晴晴道:“家中不睦,在怀石庵避开世间纷扰,青灯古佛,能让我心静。”
旁边的刑部员外郎忽然道:“那么奉恩夫人去怀石庵常住,是不是因为那里有求子观音,您有求子之意?”
晴晴道:“绝对没有,我只是去图个清静。而且所谓的求子多在小白云观,香火旺盛,但已经被烧毁了。”
小白云观的求子,就是非常龌龊了。
把媳妇送过去,一碗汤一喝下,女子什么人都不知道,第二天醒来接回家,就仿佛做了一个比较艳丽的梦,不久回家一检查,肚子里面怀上了。
但是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真正的送子的不是菩萨或者道君,而是那群流氓道士。
这种缺德事做多了,就马上遭到报应了。
几个月前,小白云观上的所有道士被杀得干干净净,一把火将道观也给烧了。
京城的白云观非常没有愤怒,反而拍手叫好。
让你叫小白云观,天天蹭我的名声,败坏我的名声。
田雨公道:“奉恩夫人,您在怀石痷中,可见有景隆一行的身影,可有听到什么厮杀之声?”
晴晴道:“完全没有,您或许不了解,我那段时间需要用迷香睡着,睡眠很轻的,没有见到景隆一行人,更没有听到什么打斗厮杀之声。”
刑部员外郎道:“奉恩夫人,景隆失踪之后,您也从怀石庵失踪了,请问为何,您去了哪里?”
这话一出,田雨公心中微微一抖。
这就是最要命的地方了。
晴晴道:“怀玉师太看我难以入眠,饱受思绪困扰,于是带我下山,遍寻古迹。”
这话,就显得虚无缥缈了,不是非常有说服力,甚至也没有什么人证物证。
刑部员外郎道:“根据庆王福晋的描述,因为她与你发生矛盾,想要缓和关系。于是派遣她兄弟景隆带人上了白云山,想要接奉恩夫人回家,结果就忽然失踪了,您不论如何狡辩,都摆脱不了嫌疑的。”
田雨公怒道:“放肆,这件案子是你刑部主审,还是我大理寺主审?”
奕绪寒声道:“田雨公,别忘记了你的职责,你忠诚的是皇上,你如此偏袒,我这就进宫参你。”
接着,奕绪道:“我就索性说破了吧,不再绕圈子了。这景隆好色,得知晴晴孤身在白云山怀石庵就起了歹念,想要趁机非礼,结果反而被杀了,不就是这回事吗?绕来绕去做什么?”
崇恩大怒。
要是这样说出去,晴晴的名声怎么办?
田雨公勃然大怒:“贝子爷,这是断案,不是讲故事,您要讲故事,去天桥底下!”
奕绪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田雨公算什么?你这个太子少保算什么?在我这个固山贝子面前算得了什么?拿着鸡毛当令箭,你既然不想好好办案,就别办了。我这就进宫觐见,把这件案子完全接过来,你靠边去吧!”
“田雨公,你究竟和崇恩有何你关系,为何处处袒护,你这个大理寺卿看来是不想做了!”
然后,奕绪直接站起,寒声道:“晴晴,你现在不愿意说。等你进了我宗人府,就由不得你不说了。”
这话一出,崇恩夫妻脸色剧变。
宗人府里面有一整套刑罚体系,有单独的监狱,一旦动手,比顺天府和大理寺还要残忍。
别说远支宗室,就算是皇室宗亲进入了宗人府,也有不少直接被逼疯的。
说罢,奕绪直接拂袖而去。
田雨公来到崇恩面前道:“崇恩大人,我挡不了多久的。这奕绪是皇上最年长的堂兄,分量远远超过我,他现在进宫见皇上了,很快就会把这个案子彻底接管过去,所以他再一次来您家里的时候,就会直接把大格格抓入宗人府审讯了。”
做官一定要立场坚定,这样可能一时吃亏,但最终利大于弊,大家都会相信你,田雨公深谙其中。
趁着离开的功夫,田雨公继续吩咐。
“宗人府那边的手段,一点都不亚于我大理寺残忍,大格格一旦进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不管有什么手段,有什么计策,赶紧使出来。”
“这件案子,实在是太显目了,大格格是唯一的线索,任何人都会怀疑她的。”
“崇恩大人,不管什么法子,一定要快,一定要快。”
“不出意料,天黑之前,奕绪就能请来旨意,宗人府就会派兵来抓大格格了。”
………………………………………………
夜幕降临!
苏曳收起了笔,没有秉烛答卷。
然后,他闭目盘坐。
思绪飘到了晴晴那边。
杀了景隆九人,终究是大案,一定会惊动皇帝的。
不知道田雨公会秉持什么立场,希望不要让他失望。
但是对于宗人府,苏曳不抱希望,这是端华的地盘,此人是政敌,一定不会崇恩手软的。
所以有一条底线,晴晴不能进宗人府。
那边的黑弓为何还不动手?
考验他们是否忠诚的时刻到了。
如果黑弓不动手,那只能靠白飞飞和她的人动手了。
但那样风险会增大,白飞飞和他带来的人,武力要差黑弓等人太远了。
………………………………
养心殿,三希堂内!
贝子奕绪将整个问案记录递给了皇帝。
“皇上,这个案情再明白没有了,晴晴有重大之嫌疑。”
“景隆九人去白云山接她回家,结果莫名其妙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之后晴晴也失踪了好几天。”
“而田雨公,一直偏袒,阻挠奴才办事。”
“臣弹劾田雨公,徇私枉法。”
“臣请代表宗人府,全权接管此案,将晴晴带入宗人府,审问个水落石出。”
“一个八旗勋贵,五品云骑尉,竟然就这么消失了,一定要查清,否则将人心惶惶。”
皇帝沉默了良久,点头道:“照准,但注意一点,人带到宗人府询问,不管怎么样,注意保密,而且尽量不要用刑罚手段。”
“遵旨!”奕绪道。
不用刑罚?!
不要紧,宗人府的手段多得是。
铁人来了,也给你打满钢钉,更何况是一个娇柔女子。
奕绪意气奋发,直接出宫返回宗人府,直接召集人马,准备再去崇恩府邸,拿晴晴宗人府审问。
皇帝接着声音冷冽,道:“来人啊,诏大理寺卿田雨公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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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大宅之内。
死鬼景隆之兄,景泰,庆王福晋董鄂氏的另一个弟弟。
他的爵位更高,正四品云麾使,兼副鸟枪护军参领!
在八旗军中,已经算是一个有份量的人物了。
而且八旗勋贵出身,根深底厚。
这对兄弟都是因为一件事情升官的,剿灭太平天国林凤祥的北伐军。
此时,景泰一家几十口人,还有他的十几名心腹手下也在场。
正在商议为弟弟景隆报仇雪恨一事。
“肯定是晴晴那个贱人的姘头杀的景隆。”
“那贱人被抓进宗人府后,我就不相信她不招。“
“听说晴晴那个贱人的姘头是苏曳,说不定景隆之死和苏曳有关。”
“查,一查到底,把这对狗男女送上断头台!”
“把苏曳从考场拽出来,问他是不是晴晴那个贱人的姘头?是不是他害的景隆?”
……………………………………
与此同时,景泰的大宅外面。
黑弓等十六名兄弟,穿着黑衣,全副武装。
李岐也带着面罩,穿着黑衣。
还有一个人,怀玉师太。
她望着景泰府邸,露出了刻骨的仇恨。
李岐低声道:“黑弓,主子的命令,你做还是不做?”
黑弓道:“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李岐道:“不就是杀人全家,满门全灭嘛!”
黑弓道:“这是杀官造反,一旦被抓,诛灭全族。”
李岐的目光顿时充满鄙夷。
而黑弓身边的捻军兄弟,望向老大的目光也有不满。
李岐寒声道:“我武功不如你们,而且我哥接下来是大理寺少卿,我都敢做,你们这群反贼,反而不敢做了,丢死人了!”
说罢,李岐拿起强弩,瞄准里面的一个军官。
二话不说,扣动扳机!
“嗖!”
直接一箭,射死了那名军官。
紧接着,怀玉师太那边也猛地射出了强弩。
不动手,也逼你动手!
黑弓一声怒骂,艹!
我又不是不动手,只是再想想而已。
瞬间,黑弓等十六人,开始弯弓搭箭,疯狂射杀。
几分钟后!
十八人,猛地冲入景泰的府邸。
大开杀戒!
杀,杀,杀!
这黑弓,之前一直犹豫要不要动手,显得优柔寡断。
而一旦冲杀进来动手之后,就属他最凶残,杀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短短片刻,将景泰满门几十口,连同手下的十几名心腹,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整个大宅之内,鲜血淋漓,尸横遍地。
一边杀,一边高呼。
“为大帅报仇雪恨,报仇雪恨!”
然后在墙壁上,用鲜血写了一个大大的: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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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您手中还有月票吗?给我好吗?真的给您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