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言好语安抚了何雨水一番，秦淮茹才离开，她走后，何雨水长吐一口气，而后目光悠悠扫视了这屋一眼，起身也出了屋，去了后院。
“借钱？”，屋里，于小石看着何雨水，不解道:“雨水，你突然要这么一笔钱要干嘛，出了什么事情？”
老太太跟娄晓娥此时也看向何雨水，抱着老三于安博的于小石一边哄睡这小家伙，一边又道:“遇到事了就说，你不说清楚，钱我是不会给你的。”
小笔钱可以当成借来周转一下，可何雨水一开口就是大笔的，于小石不问清楚，还真担心这丫头出事。
“石头哥，我这不是想着先把钱还给我哥吗，你也知道他处罚被降了级的事情，如今又是一大家子要过活。”
何雨水一脸笑容说着话，于小石三人目光盯着她，娄晓娥走过来，对何雨水道:“雨水，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你嫂子我不是瞎子聋子，也知道你开始上班后，每个月发了工资都还钱给你哥。”
“你哥工资是降了，可秦淮茹也上着班，一大家子，还不至于过不下去。”
何雨水脸上的笑容一僵，而后头颅慢慢底下，沉默下来。
见她这样，屋里三人对视一眼，都隐约猜到了什么。
“丫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娄晓娥伸手握住何雨水的手，轻轻握了握，用这种方式安抚着何雨水的情绪。
低头的何雨水好不容易遏住了流泪的冲动，她缓缓抬头，眼眶微红道:“把钱还给了我哥，我就没有在那个家争吵的必要了。”
于小石三人听着这话，顿时沉默了。
何雨水这丫头，是想用这种方式，割开一些东西。
对这个家的眷恋，又或者是对亲哥傻柱仅有的情分。
三人没法劝何雨水，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何雨水这些年怎么过的日子，三人都看在眼中。
“哎，生分一点也好！”，老太太叹息着悠悠出声，于小石跟娄晓娥听着这话，目光转向老太太。
老太太坐到何雨水旁边，伸手轻轻抚摸这丫头的头，叹道:“你哥啊，拎不清一些事情。”
“当初我这个老太婆之所以当你跟你哥协议借钱的见证人，就是看出你这丫头想要用这种方式帮你哥存一笔钱。”
“呵呵，那个时候，你哥月月工资不剩，可都是用在了秦淮茹一家子身上。”
冷笑的老太太说着，又有几分感伤道:“你哥不是坏人，可他拎不清一些事情。”
“如今他跟秦淮茹已经结婚了，是苦是好都是他自己选的。”
“丫头，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抉择，我这个老太婆也不劝你，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老太太的一番话，让何雨水再也遏制不住泪水，这一刻，她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顺着泪水流干。
过了好一会儿，何雨水抹去泪水，强笑道:“老太太，嫂子，石头哥，我没事的，这以后啊，我就不执着什么了。”
于小石闻言有些唏嘘，再深厚的亲情，也会被一次次的消磨给磨光，更别说何雨水跟傻柱之间的兄妹之情，没有那么深厚的羁绊。
娄晓娥起身去内屋拿钱，将钱拿来，数给了何雨水。
“嫂子，谢谢！”
何雨水收好钱，感谢起来，而后保证道:“我会每个月都还你们的。”
娄晓娥与于小石都没有在这点上客套，这是这丫头的尊严，不能去践踏。
“眼睛放亮些，找个人品好的男朋友。”，娄晓娥也伸手摸了摸何雨水的脑袋，笑着道:“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不能往后看，要一直往前看。”
“你嫂子我不是因为一些事情日子也过得糟心吗，可有你石头哥在，我心安。”
何雨水重重点头，是的，她要一直往前看了。
感谢了几句后，何雨水起身离开，她走后，老太太摇头叹息一声道:“作吧，都作吧，总有一天，会后悔得撞墙。”
话说完，老太太去照看于安宁跟于安正去了，于小石跟娄晓娥对视一眼，都知道老太太这话不是说何雨水，至于说的是谁，就只有老太太知道了。
中院，何雨水来到老哥傻柱这屋，把他叫到了自己这屋，将门给关上后，何雨水从兜里拿出钱来，递给老哥傻柱。
看着钱，傻柱愣了愣，随即，他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雨水，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笔钱，一看厚度，傻柱就知道是兄妹两人协议借钱的数目。
“哥，你若是真念着兄妹情分，就把钱收了。”
何雨水将钱放在老哥傻柱手中，语气平静道:“你有你自己的日子，我也有我自己的日子。”
“我不想再争吵，从今天开始，伙食费我正常给，一直到我嫁人。”
“你也跟贾张氏说一声，我不管她什么打算，什么算计，都别再惹我。”
“以前，我何雨水因为你是哥，所以我会忍下一些事情，可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再忍。”
平静的言语，却让傻柱心都颤了颤，他盯着何雨水，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对了，你也把话跟嫂子说清楚。”，何雨水说着，露出笑容道:“以前，看在哥你的面上，我也尝试着接纳棒梗三个。”
“可惜啊，有人觉得我这个便宜姑姑不认也可，我呢，也随便了。”
“这院里，真心实意叫我何雨水一声雨水姑姑的还是有几个的。”
说着，何雨水露出莫名的笑容，继续道:“前院的南晓军，我给他买过两次零嘴，到了饭点的时候，人家每一次见我，都会嚷嚷着叫我回家吃饭。”
“后院的大毛几个，小安宁几个，没得我多少好处，可人家就是记情。”
“至于不想认我这个便宜姑姑的，不认就不任吧，我何雨水不是贱骨头，将来老哥你要是有了亲生孩子，孩子认我我就认他，孩子不认我，那就到我们兄妹这一辈，把路走断了就拉倒。”
傻柱听着这话，脸色变得涨红，是气的，也是怒的。
“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什么叫把路走断了就拉倒？”
何雨水看着老哥傻柱这般反应，情绪波动不大，而是平静道:“我就是这样想的，也会这样做。”
“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难道要我低声下气，恬着脸求人家认我？”
“哥你也别跟我吵，这以后我冷脸是常事，你也别觉得我甩脸子，我的笑脸，只给对我笑的人。”
“今儿个以后，你也别要求我对棒梗几个一视同仁，你要如何一视同仁是你的事情。”
“说得绝情一些，血缘关系都没有，我何必去折腾。”
“我何雨水今儿个以后对小安正他们好些，将来嫁人后回来这个院，人家还能吆喝几句让我回家坐一坐。”
傻柱被这句话给说得嘴巴又张了张，感觉话就在嘴边，可硬是不知道怎么说。
何雨水不管他，话说清楚后，她感觉舒服太多了。
“哥，再提醒一句，我没嫁人之前，这间屋子是我的，你最好跟贾张氏说清楚，别给我耍无赖搞幺蛾子。”
“真惹毛了我，我就让整个院，整个胡同的人都看看，我是怎么闹腾的。”
说着，何雨水打开房门，将老哥傻柱推了出去，自己也出了屋，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接下来几天，我会去我朋友那边住几天，这几天，哥你处理好家里的事情。”
“等我回来的时候，再有人跟我闹，就别怪我不客气。”
话说完，不给老哥傻柱说话的时间，何雨水摆摆手，抬脚走人，干净利落。
傻柱看了看何雨水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钱，整个人都觉得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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