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今天算是领教了自家老爹的锋芒,举一反三道:“爸,要是按照您这意思,我是不是也要跟杨光明稍稍低头示弱?”
许父摇头,语气悠悠道:“让你低头示弱,不是让你真成孙子。”
“杨光明这边真要跟你冲突,你就得强硬反击,毕竟当初于海棠的事情,你就不能让杨光明越发认为那件事情是你破坏了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才导致两人离婚。”
“你越是强硬,才会让杨光明明白,当初的事情,源头是杨副厂长倒下,他跟于海棠疲于应付,而后才有于海棠跟你的一些事情。”
“仇恨怨气这东西,只会越积越深,杨光明那个家伙其实也未尝不知道源头在那儿,可他心中的憋屈,总得有一个宣泄口。”
“怪罪杨副厂长?那可是他的长辈亲人,是他的靠山。”
“怪罪于海棠?确实可以,可他就是把于海棠整得很惨,那又能显示他的手段吗?”
“你要做的,就是让他理清楚是个什么情况,真等他这口气泄出去了就好,最起码到了那个时候,他的仇恨不会一直放在你身上。”
许大茂听着这话,可不觉得杨光明会善罢甘休,都说同类最了解同类,他杨光明跟许大茂,就是一类人。
换做是他许大茂,他一定会狠狠报复让他丢了脸面的人的。
心里这般想着,他也没跟老爹说,至于老爹说的要跟杨光明斗,那就斗好了。
或许还可以联系于海棠,在杨光明这件事情上,两人共同进退。
他就不信一旦杨光明真的跟杨副厂长回到轧钢厂后,于海棠会不心虚害怕。
心里有了打算,父子两人的谈话到此结束,许父出了屋,许大茂也去找老婆秦京茹,他需要跟她交代一些事情,以防备秦义请托,秦京茹稀里糊涂就上了当。
只要秦义有一丝可能再返回城里,许大茂都觉得有必要做好准备。
“又是这些事情。”,屋里,秦京茹眉头紧皱着,当初的一件件事情,现在稍稍回想,可都让她心头发堵。
一件件事情让情分越发消磨殆尽,断绝关系再成仇,她都抛开一些东西了,不想再陷入其中。
见她这般反应,许大茂就解释道:“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心软,我们现在的平静日子总不能因为他再乱象丛生,你说呢?”
“好!”,秦京茹点头,她也真厌烦这些事情,她自觉自己心性薄凉,可经历一些事情后,秦义比她也不遑多让。
而父母长辈重男轻女的决绝态度,更是让她明白,唯有自己的日子好过,才是真正的好过,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两口子说了几句,许大茂洗漱后就睡去,秦京茹看着他,微微一叹,也闭眼休息。
……
对于杨副厂长能够复起,轧钢厂的人们都不觉得有多奇怪,类似的事情已经太多,看得太多,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一场轧钢厂的全体大会后,宣示着杨副厂长正式归来。
钳工培训车间办公室,于小石与方为民还有刘静商谈着接下来培训车间的工作。
“听这杨副厂长的意思,以后这培训车间,可就不是安静的地方了。”
刘静有些无奈说着,杨副厂长归来的第一把火,估计是培训车间工作的调整。
两人的目光,都看向于小石,说到底,其实还是这家伙的缘由。
以前轧钢厂培训工作效果非凡,所以再争再斗,都默认这边不能出乱子,以方便出了工作成果大家都能有份。
可自从于小石工作外放,四处搞培训工作,慢慢的,轧钢厂的培训工作就跟其他地方的培训工作被拉平了。
工作成果不再那么凸显,培训车间自然就不再是重点保护区。
李副厂长,厂书记,厂长三人互相制衡的时候还好些,于小石又搞了焊工培训工作,他们都默认这地方能乱。
可杨副厂长回来,总要有插手的地方的,如果他能挡住三人的压力,也未尝不敢调整培训车间的工作。
“刘姐,别被吓住了。”,于小石递烟给师兄方为民,又自己点上后,呵呵笑道:“刘姐,人家要的就是你们自己先慌先乱。”
“一慌一乱,为了安心,就会选择站位,而人家想看到的,就是你们这个动作。”
刘静跟方为民闻言愣住,刚要说话,敲门声响起,李主任推门进来。
打了招呼后,李主任就对三人说了几句话,意思跟刚才于小石的想法差不多。
“可以啊小石,有进步。”,刘静笑着调侃一句,李主任搞明白缘由后,也笑了起来。
“看来你小子外放游荡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看得多了,也摸到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