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鸣岐很想大声呵斥她别闹了。
但是好兄弟的小手是真软啊——
再说女人洗澡向来慢腾腾的不行,陪‘凤儿’喝点小酒虽会错失鸳鸯浴的机会,但温酒‘斩’禹娘也未尝不是件美事儿啊。
“就喝一会。”
魏鸣岐按捺住躁动,嘴上严厉道:“明天还得起早,喝完你尽早回去。”
“好——”
面前桃花眼一阵闪烁。
好个鬼!狗男女休想在她面前得逞!
少顷,魏鸣岐的小屋。
茶几上的读物被扫到一旁,美酒以及炸物上桌后,二人面对面坐下,按着往常习惯谁也没说什么,照例是三杯酒先下肚。
“嘶哈——”
小酒到位,话匣子就打开了,魏鸣岐看了眼红裳脑后的高马尾,不由点头道:
“你现在这造型真是又干净又利落,回头我整点松紧的细红头绳给你,那玩意好使,平时不用就套在手腕上,方便的很。”
“红绳扎头发丑的很,你整点黑的就行……”
长睫扇扇,英气妩媚的桃花眼低垂下去,道:“这头发平时还好,走动的时候总往下垂,时间长了头皮都是疼的。”
“嗐,时间长了就好。”
魏鸣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即看着好兄弟的美人尖尖儿道:“要是实在不习惯,你偶尔把头发披散下来也好看。”
他只是随口的建议,身前的兄弟想了想,居然真的伸手将脑后发带解开,霎时间一头黑瀑顺淌而下,魏鸣岐的呼吸都屏住了一息。
“怎样?”
身前人儿抬脸眼神闪躲的问道。
“……”
魏鸣岐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发披散下的施凤官,那一瞬间的感觉绝难用言语来形容。
昔日不管是束发还是绑马尾的她,给人的感觉都是英气逼人,磊落飒爽,像把闪着寒光的白刃般难撄其锋,美则美矣,却总归不好靠近。
如今黑瀑倾落,掩去她的锋芒,像白刃入鞘,唯余巧面下的一双扑朔桃花眼,媚态毕现,朦胧迷离,如水的女人味儿噌一下满溢出来,让人心跳加速,愈发不敢与她直视。
“好,好看——”
魏鸣岐口干舌燥的满饮一口玉琼陈酿,酒意上头视觉愈发清晰,更多的细节也映入他的心里。
烛光下丹唇逐笑,红润诱人,轮廓旁的肌肤也沾上点点朱色。
那是,口脂?
兄弟她……
魏鸣岐忽觉得自己成了猎物。
正愣神的时候,对面的施凤官也大口满饮了一杯酒,本来还扭捏羞赧的神态一下自然起来。
“咱们认识说来也不久,开始我只是想借你在宫里的路子救我小姑出来,未曾想会被东南那边的亲戚插上一脚,那会的我失了方寸,对你有些防备,主要也是没想到你这般够意思。”
魏鸣岐害怕的捏紧了杯子。
俗话说的好,最怕女人开始复盘过往,因为女人一旦开始复盘,要么是想离开你,要么是想……
“我施家昔日牵扯太大,要秘密暴露出来连皇帝都得起觊觎,引来强敌后,也是你承了我施家因果,那段时间,我日思夜想,总想你在图什么?”
施凤官神态步步紧逼,眼神却愈发明亮:
“要说你图我身上凤血吧,我姑侄俩落你手里你有无数个机会可以要挟我,但你个狗男人偏偏傲气的很,那天我予你几分元气想给你保险你还跟我翻脸子,我就知你不是。”
“要说你图我人吧,你成天虽然狗眼乱飘,但手脚干净,开始也对我没甚男女之情,甚至拿不准我是男是女……”
魏鸣岐这人最听不得有人夸他,脸皮不禁臊红,摆摆手道:
“别说了别说了——是男是女不都是兄弟?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还翻出来干嘛。”
面如红霞,眸中水润的女子点了点头,缓缓道:“在你这待的愈久,我便愈知你有情有义。”
“好了好了——”
魏鸣岐拿起酒壶倒满两杯酒,一杯推过去催促道:“喝完这杯就赶紧回去睡觉吧,咱以后慢慢处,日子还长着呢。”
虽然很想和好兄弟发生点什么,但问题旁边还有个人等着呢!这先来后到的顺序总得有吧!
然而,施凤官偏偏就喜欢插队。
“别走——”
将杯中酒满饮后,脸色愈发红润的她忽地伸手抓着要下炕的狗男人,随即另只手摸向自己束带。
“你讲情义,我施家儿女也讲!”
都不顾这院女人能不能听见了,不过听见也好,让她得瑟!让她想生小孩想疯了!
“凤儿——”
“别啰嗦!你就说你心里有没有我!”
声量猛地提高,氤氲酒气也喷涌过来,望着那双直勾勾的桃花眼,魏鸣岐还有得选吗?
凤官儿年纪小……
禹娘会理解的,吧?
“……有就好”
红裳尽去,唯余下红绸绸的兜衣在烛光下愈发鲜红,脑袋昏沉,眼中却愈发润润有神采的女人捧着他的脸半晌,忽地细声道:
“鸣岐,我想给你生孩子。”
“……”
离此处不远。
浴桶里的女人竖耳听着那屋的动静,待到水温渐冷,她伸手泼水到白生生的小臂上,随即才站起来,目光转到架子上的新兜衣上。
今个应是用不上了。
到底是大意了……将她看成了小丫头片子,忘了她也当过十来年的男儿,心中自有一份果决。
还有那魏鸣岐,真就是属狗的,旁人拿肉一勾就走了——
“不气不气。”
女人抚抚高耸的硕果,脸上忽地露出几分笑。
“不让我吃,那就让你吃个饱儿,看你肚皮有多大,最后得不得求到我头上。”
隔壁院里。
女人披着鹅黄裳裙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探出头来,却见院里静悄悄黑瞎瞎的。
往厨屋看一眼——
怎么没甚灯火?
这俩人跑隔壁吃酒去了?这都几点了。
施凤阙心里抱怨句,只得继续往前走到院墙边上,抬脸本想唤一声,却忽听那边一阵细微声传来。
“呜……”
“哼……”
施凤阙顿时毛骨悚然,大半夜的,哪来的女子哭声?
侧耳细听一阵。
“要不你自己来?就按书上说的,你到上面。”
“滚……呜……你还要多久出来……”
“快了快了。”
“……”
凤官儿!
施凤阙捂住嘴差点惊叫出声,随即又僵在墙边半晌,只听那边细细的媚哼声,不耐的哭唧声传入耳中。
片刻后。
她脚步慢慢的回到房间,躺在一个人的冷榻上,却觉浑身滚烫,心乱如麻。
呜——凤儿到底还是遭了毒手。
明明前几天才跟她说过,怎就不听话呢……施凤阙捂着脸,脑海里还满是刚才的动静。
明年她不会就要当姑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