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术回战

67.森林之子本纪-北海道事变(7)

很久很久以前,在霓虹的青森县与秋田县之间,有那么一处原始森林,深谷错综复杂,落差巨大的瀑布,如森林博物馆一般的各类动物与植物。

这里风景优美,空气新鲜,再过上几百年,也许会被划分为国家保护区也说不定。

但那个年代还没有这种说法,森林对于人们来说,可以捕猎,可以寻找野果野菜。但幽深的森林,不仅仅是资源的象征,还有那……隐藏在深处的危险。

花御就诞生在这里,作为人类对森林的恐惧而诞生的咒灵,它与一般咒灵有着许多差异之处,比如虽然有着比肩人类的智慧,但它不能说话,只能用类似心灵感应的能力与人交谈。

它的声音是一个空灵的女声,也许是象征着森林的温柔之处。

它不喜欢杀戮,不主动接触人类,能无障碍的与任何动物完成交谈,它享受独自在森林中的生活,静谧的空气让它感到满足。

由于咒灵不需要进食,也不用担心寿命的问题,花御就这样独自在森林中生活了近百年,期间也有误闯到林中深处被它碰见的人类,但它只是指挥周围的动物将迷路的旅人送出森林。

久而久之,关于它的传闻也就这么诞生了。

传说中在这座森林中存在着一个精灵,常人永远无法看见它,它待人友善,会用丰盛的食物招待迷路的人们,得到精灵认可的人还会被赐福,以获取在森林中谋生的本事。

姑且不论这传说中的不合理之处,但也许是它救下的人中,有【窗】的存在,最后传出的形象竟与花御本体有那么几分类似,通体白色,面部无嘴,以树枝为眼,因此被称之为白神,久而久之,这片森林以及周围的山脉,最终被人们称作白神山地。

……

“今天的晚饭就靠我了,加油啊!”来森林中寻找蘑菇和野菜的小男孩如是说道,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人,年仅十岁就需要拥有独自生存的能力,这在文明高度发展的现代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可在当时的霓虹,成年的男丁大部分被征去打仗,男孩的父亲就这么死在了战争中,除了家人,也许没有人还记得他的名字。

而他的家人,也早已将他忘却。

男孩的母亲早逝,常年的战乱让她不敢去人群的聚集处生活,担心自己的两个小孩被人盯上,担心自己被人盯上,于是带上了家中的遗产,她选择去无人区的森林生活。

说是森林,其实只是边缘,甚至附近还有道路的存在,那是常年进山之人踩踏留下的,她就在路的不远处,带着两个孩子建起了自己的小木屋。

而幸运的是,那男孩拥有着常人没有的才能,山中的野菜蘑菇,他一眼就能看出是否有毒,再加上灵巧的双手,设下的陷阱不时能捉到一些小动物,这才让母亲死去后,两兄妹得以生存。

男孩在林中慢慢的走着,时而低头掐起一丛蘑菇,时而拨开挡路的灌木,而仅仅是这一动作,就让他花费了很大的力气。

花御就在不远处观察着,这对它来说也是新鲜的一幕,一般来说,它能碰见的,在这个年代闯入森林深处的,要么是无所畏惧的疯子,要么是经验老道的猎人。

它还从未见过人类的幼崽独自在林中觅食。

也许是好奇心导致,也许是单纯的想这么做,它就那样远远的跟在男孩的身后观察着,观察着他用矮小的身躯在灌木中穿行,采集,直到离开。

就当它以为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只间隔了不到两天,它和他,又一次遇见了。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花御这样想着。

也许是男孩太过瘦弱,也许是与过去遇到的人类不同,那男孩的眼中没有迷茫,只有生存的勇气,连遇到的猛兽都会悄悄地躲开,这让花御对他有了兴趣。

接连不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花御依然在观察,而男孩则渐渐长大。

直到过去了大约五年,男孩即将离开森林时,花御就在不远处看着他。

那男孩却突然扭头,整个人匍匐在地上,磕了个头,认真地说道:“白神大人,感谢您一直保护我。”

“原来他能看见我。”花御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对方的称呼让它感到困惑,“白神……是什么?”

“是您的名字啊,难道您不叫白神吗?”男孩听到脑中突然响起的女声,再次恭敬的磕了个头。

“我的名字……是花御。”花御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白神……花御大人,我的名字是……”男孩抬头却发现眼前已经空无一物,只能收拾好东西,继续踏上回家的路,“也对,我的名字对花御大人来说并不重要。”

……

男孩以为自己是受到了花御的庇护才得以在林中生存,可花御知道,那是其与生俱来的天赋,与自己无关。

不知不觉,男孩已经二十岁了,得益于其母亲的选择,他并未被征召为士兵,而是带着妹妹继续在这里生活。

自从花御知道对方能看到自己之后,它就从原来的明目张胆,变为了暗中观察,两人虽不见面,可男孩隐隐能感觉到有目光在观察着自己,他知道,这是花御大人的注视。

终于有一天,男孩再次打破了这默契,他再一次主动叫出了花御的名字。

“花御大人,我找到了不少同伴,他们也想在这里生活,可能需要砍伐一些木材,请您允许。”

花御打量着眼前之人,青涩的面容已经褪去,脸上微微露出了些胡茬,身体还是一样的瘦弱,但从未改变的是那眼中清澈的勇气,“好啊,我允许了。”

男孩慢慢长大的过程中,他能猎取到的猎物也渐渐变多,有时他也会带着动物的皮毛和肉去远处的城中偷偷售卖,多年过去,不少了解到他生活,且厌倦战争之人找到了他,而他则是决定带领大家建立一个新的家园。

……

花御仍在观察,不知不觉,它的行动轨迹已经慢慢与这个人类重合,它不再居住在森林的中心,而是住在了这个新建起的村落附近。

而它的心中,也不再像过去一样单纯,某种无法描述的情感,在它的心中酝酿着。

对于这些人砍伐树木,在森林中捕猎的事情,花御并不在意,那是自然的循环之理。

而男孩也告知了众人林中有着守护神的存在,除了生存必要的木材,不能进行过多的砍伐,对于整座森林来说,这么点人的消耗,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就这样,村落逐渐兴盛,男孩也成为了这个村子的村长。

……

欢笑声总是短暂,寂静才是永恒的漫长。

男孩变成了男人,男人却并未变成老人。

他就这么突兀的死去了,可花御心中的疑问仍未得到解答。

并未留下什么遗言,在那样一个年代,恶劣的居住环境,没有医疗保障,一个人能活到五十岁已经算得上长寿了。

男孩的妹妹也曾带人深入林中,试图祈求花御的庇护,可她并没有看到咒灵的潜质,多次寻找无果后,也只能当作是哥哥用于鼓励大家的说辞。

缺少了主心骨的带领,这个村落也渐渐荒芜,没有男孩那独特的本领能够在这里求得温饱,人们逐渐散去,各自寻找新的,名为生存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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