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琳如此回答,余晚也不再强求,随即开口道:
“你确定你的愿望是这个?你可想好了,当日我可是发了天道誓言也要绝了你我的因果关系的,若是你真许了这个的话,反倒是我受了益处,等我应下,可就再也没有了反悔的机会了啊。”
“确实没了,就这个吧,我本就不在意。”余琳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道。
余晚:……
“好吧,那我便应下当日之约,做我力所能及的事,而你许下的愿望便是不要我的法身尸骨无存,那么有生之年,尽量确保我法身不被人大卸八块,以此解除曾经对余琳仙君的承诺。”余晚很是诚恳的说着。
“嗡!”的一声,一道无形虚幻的白光,竟从余晚体内扩散开来!
而余晚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加注在她身上的那条誓言,就此消失不见了。
感觉到身体和神识都瞬间轻松许多的余晚,对着余琳打趣道:
“誓言已解除,再没有你反悔的机会了啊,从我这里开始便不欠你什么了。”
余琳无语不屑的勾唇一笑,算是给余晚的回应了。
之后二人又闲聊了一段时间,余晚便请辞离开了余琳的船舟。
她同样祭出一艘船来,正是当初载妙弗他们前来悬空寺的那艘船,也在玄天宗驻地这里落下,并入内设了隔绝结界,静修起来……
就在余晚同余琳交谈之际,谢娴却换装遮脸,单独去了坊市走动。
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去了散修他们宿营之地,并触碰了一处结界后,整个人便隐身入了那结界中……
谢娴入内之后,这里结界内的面积不小,因为隐身功能,根本显现不出来内里情况。
这里同样排排放这几艘船和几个形状怪异漆黑的法器排列开来。
而谢娴的到来,引起在场几个坐在地上,且衣着不一之人的警觉来,个个皆都从闲散坐姿上,立即十分戒备的弹跳而起!
还未等他们开口说话呢,看到他们这群小金丹这般警觉,谢娴不由轻扯唇角无声嗤笑一声后,率先开口道:
“本尊要见你们殿主。”
几人相视一眼后,有一个金丹修士则直奔其中一艘飞船而去。
不过一会儿,他回来的时候,对着谢娴说道:
“殿主有请,这位仙君自可入内。”
谢娴也不耽搁,迈开步子一个纵身飞跃,直奔刚刚那金丹所去的飞舟夹板而去……
入了船舱,整个舱内除了她入口之处,其他都是门窗紧闭不见光,只在船舱角落里,零星的放置了几枚泛着幽蓝光芒的夜明珠照亮。
在这昏暗的幽光之下衬托着整个船舱,都显得十分压抑和阴森。
看到这样的场景,谢娴不适的微微蹙了蹙眉头,只是一瞬的不爽,很快又恢复之前的沉静之色,并对着在黑暗的船舱尽头,那个盘曲而坐在床榻上,一身黑衣广袖,面容皆都隐身黑暗中,但却散发着极为阴沉又有压迫感的强势男人。
谢娴抬眼看过去,很是平静的行礼问安道:
“谢娴见过殿主。”
“你怎么来了?此处你来,若是被发现,岂不是要暴露了你的身份?!”
说话之人声色浑厚,一听声音,便是知晓不是个年轻人能发出来的。
再加上他的口气面对化神境界的谢娴时,竟还带有不悦的斥责之意,可见此人修为定然高于谢娴。
可反观谢娴,即便面对比她修为高的修士,但她的眼神还有神态,皆都十分平静,而这股平静当中,竟还带有点一丝不屑之意。
只听谢娴直奔主题道:
“余晚来了东北部,人就在这东淮村里,我来此就是为了提醒你们,若是想要动手就尽快,她好似已经怀疑到了我身上!无论如何,这次不能再让她活着离开!”
谢娴说到最后,双手不自觉的紧攥成拳,眼神更是透过一丝阴狠且又危险的精光,恨不得余晚若是站在她面前,她那眼神就能将余晚,凌迟处死了一般的狠绝。
听到谢娴的话,反倒是那浑厚的男声,口中带着不屑,再次开口道:
“哼,还用你说,她一入这东淮村便发现了她的存在了,而你明知自己被人怀疑,竟还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找上我们,也不怕连累我们让计划失败?!
谢娴,别说有魔宗圣子给你撑腰,你就不把亲爹放眼里了,说到底你我是一家人,更都是上了魔宗这条船的人,下次做事最好动动脑子!再有下次,哪怕本尊是你亲爹,哪怕你有魔子相护,照样严惩不贷!”
谢娴听着这个自称是她亲爹的合体境界的魔修,正是带着凌姑和谢凛一同入了魔宗的谢安远。
这次谢安远受命魔宗宗主之令前来东淮湖,就是为了那第三枚界碑碎片的。
而为他们做内应之人,正是谢娴。
谢安远来时所带的魔修,都是特意用秘法隐去了魔气,再加上他们算起来是半魔之人,入东淮村结界时,由谢娴开启阵法入内有保障,这才长居于东淮村,听大家交涉关于第三枚界碑碎片的进展的。
余晚与界碑碎片的事,谢娴毫无保留的都同谢安远说了。
所以,这次余晚的到来,他们自然也盯上了她!
他们不管是魔修还是修真界的修士,这几年来都找遍了东部的每一寸土地,可终究是没人能发现这枚碎片的。
也许在东北部,真正能再次找到界碑碎片的话,余晚也许就是个契机!
而看到余晚的到来,谢安远是兴奋的!
他知晓界碑碎片,私心中,他更想要得到它!
有了它,再吸入界碑碎片的天地灵气的力量,此方世界里,什么魔宗、什么修真界,通通再也无法压制于他了!
可这样的私心,他不能暴露出来,哪怕神识也不能轻易去如此想。
毕竟魔宗之所以这么容易就能接受他们,除去让他们变成魔修无法反悔之外,为了避免他们变强不受控制,特意在他们的识海里,都下了极品的禁制。
这一点,余晚在收拾凌姑和谢凛的时候,尤为明显。他们的识海都被下了禁制,一碰就会摧毁似的炸裂开来,自然谢安远也不例外。
谢安远和谢娴,明明是父女俩,原本以为谢娴之所以对余晚有敌意,就是因为谢家因余晚的举报而被查,她是为谢家家族被覆灭而记恨余晚的。
毕竟这谢家也不禁得住查,这一查才发现整个谢家大多数族中高层之人,皆都在为魔宗服务。
当时单纯的她,一直不被族中重视,没有后台支撑的她,更是受到来此族中有地位的孩子欺负!
就连谢凛也不例外,只不过谢凛虽看不上这个亲庶妹,但他并没有无时无刻的欺负她,终究还是无视她颇多。
而谢娴自从自家姨娘死后,唯一对她最好的就是奶娘了。
她炼气期宗门大比的时候,除了渴望得到父亲谢安远的父爱,哪怕是他的认可也成,所以她十分努力的想要赢得比赛。
比赛是赢了,名额她也拿到了,可当她望向台上观席的谢安远时,竟从未从他脸上看到一丁点为她而喜的神情。
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谢凛的身上,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奢望得到谢安远的重视。
那时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只有筑基期的奶娘,能长长久久的陪她一起活下去。
因此,谢娴之后十分努力修炼,就是希望多挣灵石,多买丹药来帮助资质本就不好的奶娘,一点一点的脱胎换骨,让她洗精伐髓然后晋阶金丹或是更高的元婴化神,一直一直的陪着她。